“林大哥。”陳雪茹的心口怦怦直跳,害羞地低下了頭,每次對麵他,她都是緊乭雋薖乕張局促,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何事?”林思惟的聲音平靜無波,全然不似眼中透出凜然冷意。
方才看到他走出來,陳雪茹是情不自禁地叫住了他,沒有想太多,這會兒他問起來,她的腦海中閃過什麼,抬頭看向他,“林大哥,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這句話說出口,陳雪茹不再猶豫,鼓足勇氣把大小姐與男人私會的事說了出來,她不是在汙蔑她,這是上輩子她親眼目睹的,她如今把此事告訴林大哥,是為了給他提個醒。
陳雪茹關切地說道:“林大哥,你可千萬不要被她騙了……”
“他被誰騙了?”
輕柔的嗓音從背後響起,陳雪茹的手下意識一抖,她什麼時候來的,聽了多少?為什麼林大哥不提醒她。
林思惟看向循柔,神色瞬間和緩下來,看到了麼,還會覺得她有意思麼?
循柔從清涼的屋子裡出來,身上還帶著絲絲涼意。
她緩緩問道:“在說什麼呢?也讓我聽聽。”
陳雪茹低語道:“沒說什麼。”
每次對上循柔,她就討不到好,因此她也不敢惹循柔發怒,大小姐向來不給人留臉麵,要是鬨起來就不好了,被附近的人聽了去,什麼名聲都沒有了。
循柔再不講理,也不會在外麵鬨,不知道看場合,那是潑婦行為,再說,她向來通情達理。
她眼眸微眯,“真的沒說什麼?”偷摸到一邊說話,怎麼可能什麼都不說。
“沒有。”陳雪茹急急否認,她跟林大哥說的那些話怎麼可能對她講,隻要林大哥心裡清楚就好。
陳雪茹被循柔盯得不自在,她這幾日為了盯她,沒有心思打扮,這會兒又熱出了汗,總覺得大小姐是在嘲笑她。
她攥起手,心裡很是不忿,不明白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的命,一出生就是千金大小姐,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什麼都比彆人好。
陳雪茹看向林思惟,“林大哥,我先走了。”
她已經把事情告訴了林大哥,林大哥遲早會發現那件事,大小姐的好日子也沒多少了。
循柔說道:“她走這麼急做什麼?”
陳雪茹這點伎倆,在林思惟眼中實在不夠看,但大小姐的反應也過於平淡了些,他猶記得之前陳雪茹來借書,循柔刻薄囂張的模樣。
“她跟你說什麼了?”循柔好奇地問他。
林思惟看向她,麵無表情地道:“說你紅杏出牆。”
循柔眯了眯眼,“她可真壞。”
他淡聲道:“跟你比還差點。”
“你竟然這般說我,我太生氣了,今晚你就去書房睡吧。”
林思惟沒有絲毫意外,自從屋裡有了冰,大小姐就不再需要他打扇了,可能還嫌他占了她的空,借題發揮的本事倒是與日見長。
幾日後,秀娥買菜回來時,帶回了一個消息,住在隔壁的陳家搬走了。
王氏愣了一下,不由得問道:“怎麼就搬走了?什麼時候的事?”
“誰知道啊,我這天天去買菜,從他們家路過了那麼多次,一點沒注意,還是張嬸子說陳家沒人了,一家子不知道搬到哪兒去了。”
秀娥奇怪的是,搬家這麼大的事居然沒有一點動靜,她回來的時候特地去陳家敲了敲門,大門緊鎖,確實沒有人了。
畢竟不是自己家的事情,雖然覺得奇怪,也隻是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說過去就拋到腦後了,沒有人放到心上。
王氏和秀娥沒當回事,循柔更不會在意陳雪茹的去留。
“你說你調到工部給人家修園子去了?”循柔聽完林思惟的話,滿眼的不可置信。
原本林思惟是在吏部,如今調到工部,雖然品級未變,但還是低了不少。其他京官對工部的人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在他們心裡那就是一群隻知道埋頭苦乾的工匠,乾著最苦最累的活,還要被人鄙視。
四宜園的營造工程是由五皇子監理,林思惟知道將他調去工部是五皇子在其中運作。雖是彆有用心,但他也有必須要去的理由。
“這次要去新川歸期不定,你回鄭國公府住一段時間吧。”他要是離開了,她在林家由誰照顧?林思惟幾乎可以想象她煩悶無聊,而林家人又不知所措的局麵,還是讓她回鄭國公府好一些。
循柔抿了抿紅唇,歎道:“我都被趕出來了,還怎麼回去?”
“我去替你說。”大小姐要台階,鄭國公也需要台階,如此隻能他去調和,顧全兩方的麵子。
她把扇子一轉,用扇柄戳了戳他的心口,煩躁地說道:“你怎麼回事嘛,越混越回去了,乾脆辭官得了。”
他把她摟到懷裡,接過扇子給她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