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逼近一步,眼眸深邃地盯著她,“惦記我的財產,想讓我淨身出戶?”
循柔黛眉微蹙,不滿道:“誰這麼多嘴多舌?”
艾莉一直跟她在一起,沒那個時間去說閒話,一定是司機給泄密了。
循柔所料不差,的確是司機跟莊抑非說的,這女人居心叵測啊,萬一先生著了她的道,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莊抑非聽了隻想笑,且不說她有沒有這種想法,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實現,他不是什麼王先生,不可能被她迷得暈頭轉向,更不可能娶她,第一步都走不下去,後麵的也就不必提了。
莊抑非看著身前的循柔,指腹摩挲了兩下,語氣平淡地道:“彆做夢了。”
循柔想起夢裡的小莊,多麼熱忱的年輕人啊,連世俗的眼光都不在乎,她要是點頭,他肯定是願意的。
夢裡夢外真能分得那麼清麼,循柔想試試。
“親愛的,你聞聞我香不香?”循柔摟住他的脖子,往前傾了傾身子,將一截白皙的脖頸露在他的眼前。
他要是沒回來,她這會兒就上床睡覺了,她洗完澡,頭發剛剛晾乾,渾身透著一股潤澤的水汽,淡淡的沐浴香氣彌漫,經由體溫加熱,混合出奇異的香氣。
每個人的喜好不同,有的人喜歡豐滿曼妙的曲線,有的人喜歡精致孱弱的韻味,循柔發現在夢裡的時候,莊抑非的視線會落在她的頸間,耳畔,手腕或者腳踝,像是用碎玉拚湊出一個完整的白玉美人。
莊抑非眼眸深邃,身體過高的溫度令胸口有些悶熱,一捧冰涼的雪近在眼前,仿佛隻要含上去,就能解去悶熱與隱痛。
手指在那截纖腰上輕輕摩挲,他不排斥她,甚至喜歡她的靠近,莊抑非臉上的表情愈發沉肅。
循柔瞟了他一眼,他的眼眸深邃,像深夜覆蓋下的海麵,平靜之下藏著暗潮洶湧。
她往後退開幾分,他卻朝她逼近了一些,拉開的距離驟然縮短,銳利的眼眸凝視著她,“不走嗎?”
“嗯。”等把他的氣焰打壓下去,她自然會走,但現在麼,循柔彎了彎唇,顯然還不夠呢。
莊抑非忽地貼近,將她密不透風地抵在了門上。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間,循柔輕抵著他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我可是把王太太當偶像的。”
“相當不錯的選擇。”莊抑非低頭湊近,彼此呼吸交纏。
循柔看向他,歪了一下頭,“你不是說讓我彆做夢嗎?”
莊抑非撫摸著她的臉頰,指腹滑過細膩白皙的肌膚,目光在她的臉上睃巡,壓迫感十足,“任何人的夢想都不該被打擊,即使它荒謬可笑,所以我想也應該給你個機會。”
循柔輕聲說道:“我是不是得謝謝你啊,親愛的。”
他緩緩收緊手臂,淡聲道:“不用客氣。”
被他這樣抱緊,循柔像被按在爪下的獵物,掙脫不開束縛,“你壓著我了。”
他沒有理會她,含住了清涼的雪,滾燙的唇貼上去,循柔被他燙了一哆嗦,手裡的藥片嘩啦啦地掉到了地上,過高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衣衫傳來。
“你身上有點燙,是發燒了嗎?”燒傻了的話,會不會更可愛一點?
他沒說話,隻是用滾燙的唇碰了碰她的耳垂,又慢慢地移到她的臉龐上。
抬起她的下巴,莊抑非掃了眼她紅潤的唇,動作微頓,在她的臉頰落下輕吻。
簡直就是她說她的,他做他的,兩不耽誤。
幾分鐘後,循柔推了推他。
莊抑非退開幾分,“我去洗澡。”
他鬆開她,轉身往裡走去。
循柔周身瞬間清涼,她朝他的背影看了一眼。
他停住腳步,轉頭看著她道:“一起?”還不離開。
循柔微笑道:“我洗過了。”
還沒走進浴室便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音,莊抑非不急不慢地走進浴室,不給她一點教訓,她就永遠不知道害怕。
腦子裡有些昏昏沉沉,身體的不適讓思維也變得混沌起來,他也分不清方才他有幾分是在放縱自己,隻能將此歸結為一時的意亂情迷,畢竟她確實秀色可餐。
他按了按額頭,不再想那些事情。
片刻之後,莊抑非從浴室出來。
走進臥室的時候,腳步驟然停住,直直地看向那個身影。
她怎麼還在這兒?
循柔抱著一個大大的盒子,正坐在床邊等他,看到他回來,衝他招了招手,她揚起燦爛的笑容,“快來看看我給你買的禮物。”
想嚇唬她?多難得的機會,她不賺回本來怎麼行。趁人病要人命,他當初得罪她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一天。
胃部又開始抽痛,莊抑非下頜緊繃,暗暗地磨了磨牙,轉頭望了眼窗戶,很想把她扔出去。
循柔走過去,牽起他的手,溫柔又慈愛地說道:“來,看看你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