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日裡戴著頭巾,不嫌悶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沉默了幾息,循柔開口道:“像公子這樣好看的人,大概永遠也體會不到被人叫妖怪的感覺。”
他的手隔著頭巾摸上她的臉,“你不醜。”
真難得,他還會安慰人。
平時沒人安慰倒也不覺得怎麼樣,可一旦有人開了頭,心裡的委屈就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擋也擋不住。
循柔心酸地發出一聲抽泣,仿佛真的經曆過許多心酸不易,她摟著他的脖子,往他懷裡鑽了鑽,“你都不知道,那個小孩有多討厭,看見我就喊什麼妖怪吃人,我要是妖怪,第一個就吃他,還有……”
被子裡本就悶熱,蕭執被她蹭出了一身汗,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話,十分懷疑她是在借此機會占他便宜。
“行了吧你。”蕭執喘著氣,一邊拉著被子,一邊把她往下扯。
“我還沒說完呢!”討不討厭,就不能讓她倒完苦水,占完便宜?!
蕭執忽然壓了下來,捂住她的嘴,聲音分外冷淡,“還說嗎?”
循柔眨了一下眼,之前他一直撐著身體,她沒有覺察到什麼,此刻貼在一起,才驚覺異樣,原來他也有這種世俗的**。
他冷哼了一聲,拉過被子往她身上一裹,把她往旁邊推了推。
過了片刻,除了呼吸聲,四下安安靜靜的。
循柔驚奇地看向他,他居然就準備這樣睡了,她往下麵瞄了一眼,隔著被子什麼都看不到,但剛才的感覺她還記得。
話說回來,他剛才算是輕薄她吧,她是不是得把這個臭不要臉的怒斥一頓?
循柔想了想,算起來還不知道誰占誰的便宜更多些,她翻了一圈,托著下巴看他,“公子,明天早上我去給你買餛飩吃吧,我看到街上有個餛飩攤,有不少人排隊,味道肯定不錯,明天我給你買一碗嘗嘗,就當是我孝敬公子的。”
蕭執睜開了眼睛,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撫上她的後頸,稍微施力,將她摁到身前,隔著頭巾親了親她的唇。
他摩挲著她的後頸,聲音微啞,“摘不摘?”
循柔盯著他看,伸手捂住他的雙眼,她緩緩地靠近,低頭印上了他滾燙的唇。
沒有了那層布料,兩人呼吸交纏,柔軟的唇瓣貼在一起,碰一碰,咬一咬。
循柔用自己的頭巾遮住他的眼睛,像是找到新奇玩具似的,一點點試探摸索。
蕭執喉結滾動,當她再次退開時,他反客為主地吻了回去。
“不……唔……”給他係到眼上的頭巾鬆開了,循柔抬手去給他係。
稀裡糊塗地親了片刻,蕭執捏了捏她的耳垂,忽地說道:“我帶你回京。”
循柔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幾分,她依偎到他的懷裡,語氣中帶著羞澀,她輕聲問道:“公子帶我回家的意思是要娶我嗎?”
他回道:“不是。”
她就知道是這樣,等他回去之後,差不多就該娶媳婦了,這個臭不要臉的!
“那是什麼意思?你都這樣對我了,你不娶我,讓我怎麼辦?”循柔揪住他的衣襟,語氣發悶,“你是嫌棄我長得不好看嗎?你說過我不醜的。”
蕭執捏著她的頭發說道:“我還沒想好。”
“我相信公子會為我考慮周到的。”呸呸呸!
他垂眸看了眼她烏黑的發頂,“你也不用罵我,在我想好之前,你隻能在我身邊待著。”
“公子,我能問你個事嗎?”
“說。”
“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了?”
“會講笑話。”
“……”他倒不如說她長得搞笑好了,誰給他講笑話了,循柔咬了咬牙。
翌日一早,循柔早早地起身,叫上張定陪她去買餛飩。
哪知出了門,走過一段路,循柔拉住他的胳膊,說道:“我們現在就走。”
“去哪兒?”張定一時沒反應過來,誰都知道她癡戀公子,見天圍著公子轉,不可能離開公子。
然而大家都覺得不可能的事,就這樣發生了,她走得毫無預兆,就像隨意出個門,直到天黑都沒有人回來。
蕭執麵沉如水,攥起拳頭,她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