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試試看,三年連根肉絲的影都沒見著,”我吐沫星子橫飛的反駁,說著我看劉春丁丁坐在那裡,半天不動筷子,敢情他就不嘴饞?我順手給他夾了個水晶豬蹄:“小春,發傻愣啊,快吃。”
兄弟們見我對劉春的態度不一般,笑得極度猥瑣:“海哥,這誰啊?瞧您照顧的,嘖嘖,該不會是大嫂吧?”
“呸!叫大嫂也得是個女人吧,沒看見人家是男孩。”我就知道又被誤會了,之前就被誤會兩次,現在我必須要說清楚,“這是劉春,他就是我弟,彆的什麼都沒有,彆在那裡瞎操心瞎起哄的。”
“行行行,海哥的弟弟就是我們的弟弟,您放心,我們一定照顧好他。”一兄弟起身,給劉春倒了杯五糧液,遞到他麵前:“以後就跟著哥幾個混,肯定能過上好日子,來,喝酒。”
劉春半天不敢接,支支吾吾才說:“我…..我不會喝酒。”
王強也在那裡瞎起哄:“這不給兄弟麵子是不是,都在號子裡蹲過的人了,連杯酒都不會喝,讓笑掉大牙啊。”說著就想把酒往劉春嘴裡灌。
劉春向我投出求救的眼神,我裝作沒看見,劉春的臉皮太薄,不容易與人交談,喝點酒會好些,而且我的兄弟們都不是什麼壞人,既然說了以後要拿劉春當兄弟看,那就是說到做到了。
劉春無法,硬是被人灌了兩杯酒,沒多久臉頰就紅粉菲菲了。果然我想的沒錯,人一喝多,話也就多了,劉春就是這種類型的典範。
幾杯酒下肚,劉春就不那麼排斥與陌生人交談,鄭剛一把摟著劉春的肩膀,開始八卦了,“小春,你被判了幾年啊?”
劉春伸出兩根手指:“兩….兩年。”
“不長啊,沒事,出來了又是好漢一條。”鄭剛說著上下打量了劉春一番:“不過小春啊,看你感覺怎麼還未成年啊?”
“誰未成年?”劉春被鄭剛刺激的不樂意了,甩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鹹豬手:“我今年都二十了,二十了!”
“二十?看你最多就十五六,”鄭剛好奇的問:“我看你也是個好孩子,不像是惹事的主,到底犯了啥事被關進去了?”
鄭剛這麼一問,劉春沉默了,誰沒有過去?劉春當年那件事涉及了好幾個富二代少爺,出了人命,拿劉春去頂罪,還將這件事壓下來,號子裡沒人知道劉春為啥會入獄,劉春自己誰都沒說過,按理說我也是不知道的,可是誰讓我已經知曉這裡是肉文的世界,知道每個人的結局與過往。被人當做性.奴玩弄了三年,是個人都不會說出口的。
“小春,彆理剛子,他就是嘴賤,”我趕緊轉移話題,又往劉春的碗裡夾了筷子魚香肉絲:“彆光喝酒,多吃點菜啊。”
我不說還好,這一說出口,劉春嘩啦一下眼淚直流,用手背擦著眼淚嗚嗚的哭,鄭剛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就把人家問哭了去,趕緊遞長餐廳紙哄道:“哎呦,小春,你可彆哭呀,海哥說的對,是剛哥嘴賤,快把眼淚擦擦。”
一大老爺們的,被人問了兩句就哭了,這算個什麼事啊,我恨鐵不成鋼的朝劉春的後腦勺猛拍一下:“哭什麼哭,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還那麼計較做什麼。以後跟著哥混,好日子多著去了。”接著我又給劉春倒了杯酒,先堵著他發出嗚嗚哭聲的嘴再說。
酒足飯飽,劉春被我們灌得腳挨不著地了,得讓人扶著才能走路,嘴裡咿咿呀呀的,也不知在念叨些什麼,就那麼幾杯五糧液,至於大白天醉成這樣的嘛。
我住的房子立飯店挺近,一二十多年房齡的單元樓二樓,兩室一廳,以前我也是個有家的人,入獄後,被騙簽了離婚協議書,林小然跟她那病癆子老媽老早就搬走了,在我回來之前,還是鄭剛他們打開房門幫我打掃一番,該買的買,該添的添,收拾的整整齊齊,跟三年前沒啥兩樣。
回到家,先在門前擺個火盆,跨了火盆又拿柚子葉洗了洗身,才算將身上的黴運驅走。
走進屋,熟悉感迎麵撲來,這房子我住了十幾年,林小然跟他老媽也住了十年,就算林小然不在了,裡麵到處都散發著他的氣息,讓我胸頭蒙得要命。
我全身上下汗毛豎起,這房子我怎麼呆怎麼不舒服,我進房後屁股還沒做熱就做了個決定,我要搬家!我要換房!
接下來的幾日,我帶著劉春在附近轉轉,讓他好好熟悉熟悉這裡的環境。然後我又跟我那群狐朋狗友們在大街上逛遊著,很快的,我李大海回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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