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月隻當陳玉蘭是疼愛丫鬟,感激的笑道:“多謝小姐。”
翠月離開後,陳玉蘭躺在床上,可她一點困意都沒有,十分清醒,她在等。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天色逐漸暗淡下來,有丫鬟來敲門,陳玉蘭便說累了不用晚膳,也不要任何人打擾,直到天空變得一片漆黑,唯有月牙清晰可見。
門外靜悄悄的一片,小廝和丫鬟們都應該已經休息了,陳玉蘭琢磨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從床上起來,她穿上鞋襪,披好外套,躡手躡腳的出了廂房的門。
白天皇甫少燕非要跟陳玉蘭打賭,還教給她一個驗證陳遠陌真是麵目的方法。這個方法就是等半夜的時候,偷偷去找陳遠陌,看看他究竟在做什麼。
陳玉蘭來到陳遠陌的廂房門口,房裡沒有一點亮光,裡麵也沒有聲音,弟弟應該是睡著了吧。
還不等陳玉蘭多想,陳玉蘭就見前方不遠處一個人打著燈籠走過,因為距離太遠,光線太暗陳玉蘭沒有看清那人是誰,可很明顯,那人去的是書房的方向。
難道弟弟在書房?
想到此處,陳玉蘭便跟了上去,她走書房的院子,發現書房裡的燈是亮著的,可近日陳遠陌抱病在身,還患了雪盲症,不可能在書房熬夜辦公的。
遠陌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陳玉蘭的心越來越沉,她朝書房走去,腳下的步伐越發的沉重。快走到書房的時候,陳玉蘭弓下腰去,她怕自己的身影印在窗戶上被房裡的人察覺。
陳玉蘭蹲在窗戶下麵,伸手輕輕的將窗子開了一條縫隙,就此他能清楚的聽到裡麵的談話聲。
“都打聽清楚了嗎?”說話的人是陳遠陌。
“打聽清楚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道:“我跑了好幾家醫館,醫館的大夫們都說張大人家的老夫人有心絞痛,經常痛得叫大夫,不過聽他們的口氣,十次心絞痛中有八次都是裝的。”
“哼,這有什麼,反正外人都以為老太太心絞痛病得厲害就成。”陳遠陌冷聲道。
接著那男子又道:“現在這個時候派人混進張府已經晚了,不過我打聽到另一件事,張家老夫人喜歡吃街口老字號的蟹黃包,府中那個叫玉娘的人每個雙日都會排隊給她買。明兒個就是雙日了,咱們可以從這裡下手。”
“你的意思是……在蟹黃包裡下毒?”陳遠陌問道:“那是老字號,確定萬無一失嗎?”
“不會有問題的,”這時開口說話的是個女人,隻聽她道:“那老字號的老板是青煙翠柳樓的常客,買通他小意思,蟹黃包單個為張家老夫人蒸一籠賣給她。這也不算下毒,隻是在包子裡加一個藥引,隻有心臟有問題的人吃了才會出事,就算仵作驗屍也隻能證明她心絞痛致死。”
“好,這樣就好,”陳遠陌冷聲道:“隻要那個老太婆一死,我看誰還阻攔這門婚事。”
“沒錯,少爺,就算張大人覺得事有蹊蹺,也懷疑不到您身上,”這次說話的人是元寶了,“張家老夫人一死,您就立刻去找張大人,要他百日之內娶小姐過門,以免夜長夢多……”
屋外窗戶旁的陳玉蘭將他們的話一字不落的全聽到了,她捂著嘴,怕自己發出聲音,她的額頭直冒冷汗,遠陌,她的親弟弟,想害死張相戎的祖母!
就當陳玉蘭準備再聽下去時,身後刮起一陣冷風,讓她脊背一陣發涼,還不等陳玉蘭反應過來,她突然感到脖頸一陣生疼。
砰的一聲,窗戶被打開,一個抓著陳玉蘭的聲音跳進了書房,讓屋裡的人嚇了一跳。
陳玉蘭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隻見眼前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子,男子穿著黑色夜行衣,身配長刀,滿臉殺氣,男子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在牆上。
“嗚嗚……”男子下手不重,卻死死的掐著陳玉蘭的命脈,她已經無法呼吸了。
“韓刀……?”陳遠陌先是一驚,當看到被韓刀按在牆上的人時,他立刻變了臉色,“韓刀,快鬆手!她是我姐姐!”
“姐姐?”韓刀上下掃了陳玉蘭一眼,發現她的確不會武功,“她剛才趴在窗戶旁偷聽,我以為是誰派來的細作呢。”說著,韓刀鬆了手,沒了外力的壓製,陳玉蘭無力的坐在地上,猛咳起來,“咳咳咳……咳咳咳咳……”
陳遠陌見狀,連忙走到陳玉蘭的身邊,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姐,你沒事吧?我去叫大夫……”
陳玉蘭一把抓住對方的衣袖,她抬起頭恰巧對上了陳遠陌那雙飽含擔憂之色的眼睛。
“遠陌,你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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