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陳遠陌的語氣儘量平穩道:“沒事的,反正跟燕王有仇的人那麼多,隻要好好謀劃……”
“陳遠陌,你清醒點!”陳玉蘭按著陳遠陌的肩膀使勁的搖了搖,“你現在沒有能力殺燕王,為什麼不借刀殺人呢?徐妃娘娘的辦法很好,你看,我嫁給燕王,你表麵上裝作順從,這樣就能使燕王放下戒心,燕王想謀反,需要你的接應,隻要你摸清楚燕王想做什麼,收集證據,一定能將他扳倒!”
“我不要!我不想你嫁給他!”陳遠陌依舊搖頭,不願鬆口,他不懂,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明明對自己發誓,要守護姐姐一生的幸福,為什麼要犧牲姐姐的幸福來成全他?!
無論陳玉蘭怎麼勸他,陳遠陌就是不聽,很多事情不是光嘴上說的那麼簡單。是啊,他陳遠陌可以收集證據,扳倒燕王,那到時候身為燕王妃的陳玉蘭該怎麼辦?被當做叛亂分子處死?還是被饒過一命流放?他的確能靠這個聯姻來獲得燕王的信任,可陳玉蘭的後半輩子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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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慕的十五歲生辰,宮中打算大肆慶賀一番,因為這是皇甫慕在皇宮的最後一個生辰了,到明年這個時候,他就該搬去府邸,皇子年滿十六歲當天,就要出宮了。
皇甫慕是眾多皇子中最沒有威脅性的,因為他是個傻子。
皇甫慕上麵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哥哥,是三皇子皇甫誠,據說那皇甫誠是眾皇子中最聰慧的一個,他半歲會走路,一歲開始說話,三歲認字,四歲出口成章,五歲跟大楚國學識最淵博的大學士討論論語上的內容,再然後……皇甫誠就死了,病死的,至於真正的死因,在這偌大的皇宮中,有心人心知肚明。
皇甫誠死後,徐妃再度懷孕,生下皇甫慕,皇甫慕小時候很可愛,跟從年畫裡走出的娃娃似的,但很可惜,他永遠無法像他哥哥那般聰慧,因為在他三歲那年,他發高燒,留下病根,變成了傻子。
因為是傻子,所以皇帝格外的憐惜他。
因為是傻子,所以宮裡的娘娘們疼愛他。
因為是傻子,所以他的兄弟們都對他非常好。
總體來說,皇甫慕在宮中的生活還是很不錯的,他不用勾心鬥角,不會給自己的母妃惹麻煩,讓所有兄弟對他這個傻弟弟格外放心,這不,皇甫慕的十五歲生辰,太子和二皇子皇甫恒即使再不對盤,也會出席這場宮宴。
作為皇甫慕的表哥,陳遠陌也進宮參加他的生辰宴會,隻不過他的目標是直奔著徐妃去的。
徐妃在婉儀殿內收拾完畢,帶著連靈前往合歡殿,估計自己的寶貝兒子已經到了。
徐妃走在半路上,正好與迎麵而來的陳遠陌撞個正著。
“徐妃娘娘,請留步。”陳遠陌麵色嚴肅的道。
“你這是在向本宮興師問罪嗎?”徐妃皺眉。
“徐妃娘娘,借一步說話。”陳遠陌擋在徐妃的麵前。
徐妃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見左邊不遠處有一座涼亭,她示意陳遠陌道:“去那裡談談吧。”接著她又囑咐連靈道:“在這裡看著,彆讓外人接近。”
“奴才知道。”
涼亭內
今日的徐妃穿著一身紫紅色的繡著四合如意的錦繡長裙,梳著百花髻,看上去嬌豔動人,卻又有一絲俗氣。
還不等陳遠陌說話,徐妃率先開了口,“是你姐姐來找的本宮,本宮隻是給她指條明路。”
“明路?這算哪門子的明路?”
“那你還有其他方法嗎?”徐妃看了一眼陳遠陌,淡淡的道:“皇上已經向本宮探過口風了。”
“探……探什麼口風?”陳遠陌一時間沒聽明白。
“當然是你姐姐了,就在昨天皇上問本宮,玉蘭是個怎樣的人,又問為何她訂婚之後遲遲沒有成親。”徐妃陳述事實道:“怕是燕王已經說動皇上了,下一步他就會去陳家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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