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可以跟陳遠陌一起在桃花園裡的桃花樹下,吃著桃花餅,喝著桃花酒,林淼覺得幸福極了,真想永遠這麼下去。
陳遠陌吃完一個桃花餅就已經五分飽了,他本身就不喜歡吃麵食,就乾脆看著林淼吃,“淼淼,”陳遠陌靠著桃花樹道:“我已經幫你把十匹錦州雲料找好了,明兒個就送去世昌王府。”
“錦州雲料?”林淼眨眨眼,顯然是忘了。
“就是宮廷宴會,二皇妃要你賠的那個。”陳遠陌提醒道。
“那個呀,”林淼總算想起來了,“不用賠了吧,那二皇妃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她哪兒還記得什麼錦州雲料啊,就算我賠給她,送她府上,她肯定也不敢收啊。要不是因為她老追究這個追究那個的,後麵哪兒會出那麼多亂子。其實送到二皇子府上,不就是狠狠的打二皇子和郭貴妃的臉麼,到時候二皇妃的處境更艱難。咱們也不用那麼狠吧,在宴會上二皇妃已經受到教訓了。”
沒想到林淼的心思還挺通透,一下子就想到利害關係了,陳遠陌就換了一種說法道:“那十匹雲料我已經找好了,當初看你在宴會裡乾著急,我才想著幫你的,這兩個月我跑前跑後的才終於湊出十匹來,留在我這裡也沒用,我又不是女子,要不我還是把料子給你,你拿去孝敬你母妃,還有你姨媽皇後娘娘她們,不也挺好的麼。”
“呃……可是……”
林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料子那麼貴給他不太好吧?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突然看見前方不知從哪裡冒出一隻銀灰色的狼出來,那狼目光凶狠,直溜溜的盯著林淼與陳遠陌這邊看,然後蹭的一下,飛奔而來。
這可把林淼嚇壞了,他二話不說立刻站起身,拉起陳遠陌想把腿就跑,可陳遠陌壓根就沒反應過來,腳下被石塊絆了一下,陳遠陌非但沒被拉著逃走,反而牽連著林淼也摔在地上。
“遠陌――”
可惜為時已晚,那隻狼已經來到了兩人的麵前,陳遠陌聽見耳邊傳來一陣呼呼呼的野獸的呼吸聲,他側頭一看,隻見一銀灰色的碧眼狼近在咫尺!本想站起身的陳遠陌立刻腿軟了。
為什麼這裡會有狼?!
陳遠陌屏住呼吸,肩膀有些顫抖了,前世今生他第一次看見狼這種動物,這……這應該是狼吧?!這隻狼明顯的比書中記載的狼要高大凶猛得多,要是讓這隻狼豎立站起來,估計比陳遠陌高出一個頭不止。
陳遠陌咽了咽口水,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書裡看到的關於狼的內容,他記得狼是群居動物,還是食肉的……
這不可能一隻狼在附近吧,難不成桃花園邊上還有狼群?這不應該啊,帝都怎麼可能會有狼群呢?此時的陳遠陌腦海裡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麵對人他還能耍耍嘴皮子,想方設法的逃脫,麵對野獸,他這肩不能抗手不能打的,該……該怎麼辦?
銀灰碧眼狼朝陳遠陌與林淼齜了齜牙,兩人現在都六神無主了,哪兒還知道大聲呼救。
銀灰碧眼狼低頭嗅了嗅桃花樹下的食盒,似乎對第一層食盒很感興趣,它伸出爪子扒著食盒上的點心,低頭居然開始吃點心。
狼會吃點心嗎?當然不會。是因為第一層的點心裡有肉餡麻糕,裡麵的餡是全肉的啊。
銀灰碧眼狼三兩口就把肉餡吃完了,意猶未儘,似乎還在饑餓中,它雙眼冒著綠光,又瞅向陳遠陌和林淼了。
那銀灰碧眼狼死死的盯著陳遠陌的脖頸,蠢蠢欲動的,隻見它長著血盆大口,仿佛下一刻就要朝陳遠陌的脖頸咬去。
就在這時,陳遠陌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人在拉自己的衣領,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拽到林淼的身後,林淼的身軀擋在他的麵前,林淼顫抖著嗓子道:“我……我胖,吃我好了……”
“淼……淼淼……”
“閉嘴!”林淼微微側過臉,看著陳遠陌道:“過會那隻狼來咬我的時候,你就趕緊跑知道麼。”
“……”你是笨蛋嗎?
“阿郎,彆咬人啊。”這時一個人漸漸的出現在陳遠陌與林淼的視線範圍內。
兩人定睛一看,那人不是皇甫少燕麼?
銀灰碧眼狼似乎能聽懂人話,它嗚嗚的叫了兩聲,乖乖的走到皇甫少燕的腳邊,皇甫少燕溺愛的摸了摸它的腦袋,“真是乖孩子,還沒吃飽嗎?去彆的地方覓食吧。”
那銀灰碧眼狼聽見皇甫少燕這麼說,嗷嗚嗷嗚的直叫喚,很開心的樣子,撒腿就朝彆地跑了。
此刻的陳遠陌與林淼驚魂未定,他倆算是看出來了,敢情這隻狼是閻王殿下的寵物啊。
皇甫少燕走到他們跟前,看他倆的眼神裡帶有一絲嘲諷,“你倆沒事吧?膽子也太小了。”
“……”
陳遠陌滿腦子都是疑問,為什麼燕王還在帝都?!這都三月份了,他不是應該回西疆了麼?他不回西疆怎麼被胡人亂箭射.死啊?!
皇甫少燕看了一眼被糟.蹋的點心,撇撇嘴道:“難怪阿郎沒吃飽呢,你說說你倆,大男人的出來郊遊不帶酒肉,帶點心做什麼?真女人!”
“……”怪我嘍!
皇甫少燕無視倆人還處於驚恐中的神情,笑著問道:“陳遠陌,你左手的傷勢如何?養好嗎?沒感染吧?”
“多謝燕王殿下掛念,”陳遠陌將包著白色紗布的左手絕了起來,讓燕王看見,“托您的洪福,我的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沒有感染,半個月後就能完全拆紗布了。”
“那就好,本王……”
“啊――――”
“有狼啊――――”
此時在東南方向,傳來一陣女子的尖叫聲和嘈雜聲,陳遠陌記得那裡聚集著好些人,吟詩作對的,看來燕王殿下的“寵物”是去那邊覓食了。
“燕王殿下不去瞧瞧嗎?”陳遠陌皮巧肉不笑的道:“那邊人多,守衛森嚴,萬一您家的狼被侍衛們傷著了,那就不好了。”
“說的也是,那咱們下次再聊。”皇甫少燕倒是自來熟。
“……”誰跟你下次聊啊?!拜托你趕緊滾回西疆去送死吧!早死早超生!
看著皇甫少燕離開後,陳遠陌總算鬆了口氣,林淼已經全身無力的攤在陳遠陌的懷裡了,不停的粗喘著氣。
“淼淼,你沒事吧?”陳遠陌見她額頭上都是汗,連忙從袖子裡找出錦帕,給林淼擦拭著。
“遠陌,我……我以為我會被野狼吃掉……”林淼的眼睛都紅了。
“那你還裝英雄,擋在我前麵?”雖然嘴巴上責怪,但心裡還是暖融融的。
“我不是怕你被吃掉麼,哇――”林淼說著說著直接扒在陳遠陌的懷裡,嚎啕大哭,他是真的被嚇壞了。
“不哭不哭,淼淼彆怕,那隻狼已經走了,瞅著燕王殿下養得挺好,不會隨隨便便咬人的。”陳遠陌笑著哄他道。
********
第二天,陳遠陌照約定派人把布匹送來世昌王府,這總共十匹布,五個小廝一人抱兩匹,在世昌王府的大門口說明來意後,管家就放他們入門了。
五名小廝路過花園的時候,恰巧遇到世昌王妃楊氏,楊氏好奇的問了來意,小廝早就按照陳遠陌囑咐的說法,與楊氏解釋了一通。那二皇妃要林淼賠十匹八匹的錦州雲料,這不,就幫著林淼籌來了,讓林淼好交差。
那楊氏立刻截下這十匹布料,對小廝們道:“知道了,布料發在我這裡吧,回頭我交給淼兒。”
“有勞王妃您了。”
等小廝們離開後,楊氏派人把這十匹雲料搬回自己的屋裡。
屋裡,楊氏將一個個裝著料子的盒子打開,看著這光鮮亮麗的顏色,摸著這手工至第,肯定是雲料沒錯。一抹算計湧上楊氏的心頭,她是皇後的親妹妹,自然站在太子這邊共同對抗二皇子和郭貴妃他們。
楊氏隨手挑出兩個料子來裝好,然後喚嬤嬤進屋,把這兩料子交到嬤嬤手中,道:“走,跟我一起進宮,去見見皇後娘娘吧,相信她會喜歡我準備的禮物。”
********
幾日之後的某個夜裡,二皇子府內,二皇子妃的寢室還留有微弱的燈火。
陳玉春正在屋裡焦急的來回徘徊著。
這時房門被輕輕的打開,貼身婢女紅梅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紅梅將藥碗放在桌上,戰戰兢兢的道:“小姐,藥已經熬好了。”
“沒人看見你在小廚房裡熬藥嗎?”陳玉春緊張的問道。
“放心好了,沒人看見。”
其實就現在陳玉春處境,已經沒人把她放在眼裡了,這院子裡原本伺候陳玉春丫鬟小廝們,早就不知道跑去哪裡偷懶了,如今正妃所住的院落,既冷清又蕭索。
“知道了,你再去幫我辦件事。”陳玉春對紅梅道。
“現在嗎?”紅梅擔心的道:“可是小姐,不用我守著你嗎?萬一出個狀況那該怎麼辦?”
“不會的,”陳玉春道:“你現在去王府的小門那邊,門口有我母親的人接應,你告訴接應人,說藥熬好,我已經喝下了,讓母親放心。”
“小姐,等您先落了孩子,我再去吧,”紅梅一心為主的道:“留你一人在這兒,我不放心。”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叫你去你就去!快點,大不了你回來了我再喝。”陳玉春皺著眉頭道。
“那好吧,”既然主子都這麼說了,她這個做奴才的隻能應著了,“小姐,您可一定要等我回來啊。”說著,紅梅推門而出。
陳玉春見門沒有關好,趕緊起身把門關緊了,她心裡暗暗的對紅梅說了聲抱歉,不得不除掉她了。
話說桃花宴那日,陳玉春拉著郭氏到沒人的地方把兩個月前的遭遇說了一遍後,差點沒被郭氏打死,陳玉春淚眼婆娑,跪在郭氏麵前求她幫助,務必要把孩子打下來,這孩子絕對不可能是皇甫政的,萬一事情暴露,整個陳家都會受牽連。郭氏無法,也是心疼女兒,答應了女兒的請求,這不,今日就把墮胎藥混在補品裡一起送來了。
郭氏叮囑陳玉春把紅梅除掉,陳玉春本是不願意的,若不是紅梅,估計她已經凍死街頭,第二天裸.露的身軀會被所有的帝都人瞻仰。郭氏直罵她沒腦子,這種事情既然發生了,就應該把知情人全部抹殺才對,萬一有一天知情人把這件事傳出去,所以做要挾,那就等著完蛋了。
陳玉春一想也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不得不犧牲紅梅了。陳玉春遣紅梅去小門那邊報信,其實早就有郭氏安排的人埋伏在那裡,就等著紅梅上門呢。
陳玉春端起那晚藥,粘稠又惡心,她是最討厭吃藥的,但為了打掉肚子裡的毒瘤,她必須要喝掉它!
陳玉春捏著鼻子咕嘟咕嘟的將藥一飲而儘。然後回到床邊躺下,等候獨立的落下。
沒過一會,陳玉春感覺到腹部一陣絞痛,她知道藥開始起作用了,那顆毒瘤就要沒了,然後就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她還是那個二皇妃,她還有機會挽回皇甫政與郭貴妃的心。
肚子好疼!!
疼就對了,野種就要流掉了!!
陳玉春捂著肚子在床上直打滾,她緊咬牙關,就怕引來彆人。腹部從陣陣絞痛變成持續的絞痛,而且越來越痛,痛得胃部發酸,腸子打結。
陳玉春渾身是汗,濕透了單衣,時間過得很長,很慢,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她能感覺到血不停的從下.身流出,非常非常多的血,止不住的血。
陳玉春強撐起身子,朝床鋪上一看,上麵都是血,隻見鵝黃色的床單染成鮮紅!
陳玉春漸漸的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她不應該留那麼多血,“來人……來人啊!”陳玉春已經痛得發不出聲音來,“紅梅……紅梅……,你在哪裡?!快點叫大夫……”
可是屋裡靜悄悄的,隻有陳玉春哪嘶啞的聲音。
沒有人……怎麼可以沒有人?!
陳玉春想出門求救,可她腳底輕浮,腳才剛落地就摔了下來,腹部狠狠的緊貼地麵,痛得陳玉春尖叫起來,“啊――!!”
可是依舊沒有人來。
陳玉春不想死,她一下一下的朝門口爬去,身後拖著長長的血跡。
310 導火之線
這日早晨,下了早朝後,陳遠陌像往常一樣朝考功司走去,上司梁有章已經向他透了口風,皇帝對他這次在黎州的表現十分滿意,下任吏部尚書非他莫屬了。
陳遠陌來到考功司大門口,隻聽身後有人在叫他,“陳大人。”
陳遠陌轉頭一看,麵上稍顯吃驚,叫他的人正是太子府大總管,安白。
“白公公找我有什麼事嗎?”
安白向前走了過去,低聲道:“陳大人,能耽誤你一點時間嗎?我有些話想與你談。”
“自然沒問題。”陳遠陌說著,做了個請的姿勢,領著安白走進考功司的大門。
陳遠陌帶著安白來到自己的書房,請安白坐下,直到熱茶點心都上來了,他才遣走書房裡的小廝。
陳遠陌端著桌子上的茶杯,遞到安白的手中,邊問道:“白公公,你找我想談什麼?”
安白接過茶水,抿了一口,道:“是關於楊家的。”
“楊家?”陳遠陌先是一愣,接著失笑道:“白公公該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吧,我去黎州也是奉命行事,沒想著會牽扯楊家,更何況楊家倒賣糧食,貪下巨資,如今被聖上嚴查也是應該。”
“不不,”安白搖搖頭,解釋道;“陳大人,我找你並追究什麼,我隻是想熬訴你,楊家是被陷害的,我有證據。”
陳遠陌挑眉問道:“什麼證據?”
“那個向你們奉上林泉與楊家信件的女子是叫錦華吧?她自稱是林泉的小妾,從小被父母賣進青樓?”安白問道。
陳遠陌想了一下,點點頭,“沒錯,是這樣的。”沒想到安白會把錦華出現的每一個細節都打聽得這麼清楚。
安白接著道:“可我派人在黎州打聽了一番,那錦華的身份可沒這麼簡單。她曾經待過的青樓的老鴇說,錦華是自己四年前自願賣身於青樓的,並非小時候被父母買進去。據說她剛到黎州的時候,口音有點像帝都的人。”
“那之後呢?你又調查出什麼來了?”陳遠陌問道。
“我安排了不少人在帝都暗暗留意打探,終於被我知道,那個叫錦華的女人曾經出沒過四皇子府。她很有可能是被四皇子派到林泉身邊的。”
陳遠陌聽到此處,內心都開始為安白鼓掌了,安壽阮的五個乾兒子中,陳遠陌對安白印象最淺,因為他太過平庸,現在看來他小瞧了安白,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鎖定正確目標,還真是厲害了。
“這些事情你告訴我沒用啊,我從黎州回來後,就不管這個案子了,”陳遠陌道;“你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大理寺,讓他們著重調查。”
安白歎了口氣,表情有些麻木了,“不行,我沒證據。”
“白公公,”陳遠陌嘖嘖兩聲道:“你好歹是司禮監出身的宦官,手段自然了得,實在不行就讓你的兄弟們來幫個忙,司禮監刑罰那麼多,你隻需要稍稍向那女子用刑,她一定會嚇得什麼都招了。”
“錦華也在大理寺聽後審問,我下不了手,跟何況以我的身份,不便參與到這件事情中。”如果可以的話,安白早就動手了,可他身為司禮監的人,與黎州之案沒有半點乾係,隻需站在一旁觀望,如果他插手這件事,就等於把整個司禮監涉及到此事之中,他不能這麼做。
“既然你不便參與此事,那找我做什麼?”陳遠陌問道。
“我想保住太子,還楊家清白,所以希望你幫我把錦華之事告知皇上。”安白倒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把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陳遠陌的嘴角翹起一個弧度,“白公公,我憑什麼幫你?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安白並不驚訝陳遠陌的回答,畢竟對方沒有義務幫助自己,他道:“這是一個幫楊家脫罪的機會,我想現在不僅太子的生死存亡關係著楊家,世昌王府也是吧,就算我不來找你幫忙,林淼林公子也會來求你,到時候你要不答應嗎?”
全帝都的人都知道,年輕有為的陳遠陌陳大人最大的軟肋就是林淼,他為了林淼什麼都願意妥協,什麼都會答應。果然安白這話一說出口,陳遠陌本該從容的麵色變得有些僵硬,“淼淼被廢除後就被趕出世昌王府,就算以後王府出現變故,也不會連累他。”
“是麼?可世昌王府是養育他近二十載的地方,家族有難他真的會袖手旁觀嗎?”安白進一步的問道:“倘若林公子得知你明有機會替楊家脫罪卻無動於衷,他會不會怨你?”
“你這是在威脅我?”陳遠陌的聲音變得低沉。
安白由衷的道:“我隻希望你幫我替楊家脫罪。”
陳遠陌沉默片刻,才開口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僅僅錦華的身份最多隻能讓皇帝懷疑,跟何況沒有有力的證據去證明錦華與皇甫的關係。他本打算抱著觀望的態度,反正楊家和皇甫恒誰被扳倒了他都樂意見到,如今看來這倒變成奢望了,安白說的沒錯,林淼對此不會坐視不管。
********
下午,陳遠陌辦完工回到府邸,一進大門就見守在門口的元寶,元寶連忙上前去,在陳遠陌的耳邊輕聲道:“少爺,有客人來了,是世昌王府。”
陳遠陌問道:“是淼淼帶回來的?”
“是的,”對此元寶不敢做任何隱瞞,“據說世昌王下午去戲園子找林少爺,林少爺就把他帶了回來。”
對此陳遠陌點點頭表示知道,然後與元寶一起尋著林淼走去。
走進會客廳,林英之已經等候多時,本陪著父親說話的林淼見陳遠陌回來了,連忙站起身迎了過去,“遠陌。”
陳遠陌麵露笑容,毫不在意外人在場,拉過林淼的手,“怎麼這麼早回來?”
“有件事我想求你幫忙,是關於我家的。”林淼商量著道。
林淼本就對官場不感冒,所以他離開世昌王府後,就不再留意這方麵的事,也很少向陳遠陌打聽,這回若不是父親求上門來,他還不知世昌王府已經處在水深火熱中多時了。
陳遠陌看向林淼身後的林英之,他恭敬的問安道:“見過世昌王。”
林英之開門見山的道:“陳大人,我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幫幫我們,黎州之事與我們王府毫無關係。”
陳遠陌點點頭,“你們是被林泉連累的吧?”官場上很多事都這樣,明明沒有參與此事,卻因為與參與者是親屬關係,師徒關係,同門關係什麼的,被無緣無故的連累的。
“是啊是啊,”林淼點點頭,“王府是被堂哥連累的,遠陌,你能想出辦法來幫王府從這件事脫離出去嗎?”
陳遠陌搖搖頭,麵露難色的道:“淼淼,並非我不願幫忙,實在是此事太困難了,林泉與楊家的關係,與你們的關係根本斬不斷。”接著陳遠陌進一步的解釋道:“那林泉的母親是楊家庶女,那他就是楊國公的外孫,所以他與楊家本身就有血緣關係,林泉與你們也是一樣,他的父親是世昌王府出去的庶子吧?再加上王府與楊家有聯姻,所以在皇上看來,你們是一體的,相互之間有利益關係,一榮俱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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