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誤會大了
好事的學子們跟蹤了馬平之一天的結果, 就是坐實了他與陳遠陌交好傳聞,這一下子, 讓馬平之躍進了熱門考生的行列,認為他是下屆狀元的熱門人選, 畢竟他是吏部尚書都看好的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就算陳遠陌再怎麼有才華,再怎麼手握重權, 但總有一點被世人所病垢, 那就是他有龍陽之癖, 即使丞相府放任不管,即使皇帝聽之任之,但無法否認,每當彆人談論這位年輕的吏部尚書時,在誇讚他的能力、學問、才華等等優點外,大家說的更多的是他的這個癖好, 喜歡男子。
不管陳遠陌多麼專情, 用行動告訴世人, 他這輩子就守著林淼,但在大楚國的日風裡,龍陽之好並不是什麼好詞,的確有很多達官顯貴好這口,但絕不會拿到台麵上,都是在府中養個男妾或者男寵什麼的,這樣地位向女子一般的男子, 在大楚國的地位十分低下,他們的下場往往也很慘。
如今出現了個馬平之,他的交情與陳遠陌很好,好到甚至可以自由出入陳府,可以和陳遠陌談詩詞歌賦,論書中道理,這要是換做任何其他男子,外人會認為馬平之與他成為了至交好友,可偏偏對象是陳遠陌啊,這個在京都出了名的有龍陽之癖的朝廷重臣,再加上馬平之本人生得唇紅齒白,劍眉星目,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一個,這很難不讓外人胡亂猜測,這馬平之和陳遠陌的關係……是不是……斷袖?
總有好事之人,一次在學子們的論書聚會上,公然向馬平之發問,“平之,你與陳大人交好,是不是有什麼秘訣?比如兔兒爺什麼的?哈哈哈哈……”
“你胡說什麼呢!”對此馬平之義正言辭的道:“我與陳大人之間僅僅隻是誌趣相投,比較談得來而已,況且陳大人是個專情的人,為人十分正派,怎麼可能做出此等事情來!我們大家都是讀聖賢書長大,怎麼可以跟街邊的市井婦人一般胡亂說話,亂嚼舌根呢!”
馬平之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將那給他難堪的學子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雖然馬平之嘴上說什麼清白啊,隻是朋友啊之類的話,但他心裡可不這麼想,每次陳遠陌見麵,對方都是彬彬有禮的,沒有做出任何逾越之事,這讓馬平之一時間有些摸不準了,可又一想,自己是陳遠陌這些年來,唯一如此熱情接待的客人,定是對自己有想法的。
其實馬平之自己肚子裡沒多少墨,一開始與陳遠陌見麵,準備準備還能應付得過去,可隨著見麵次數的增多,他就怕被陳遠陌發現自己其實也就是個半桶水,於是馬平之一咬牙,決定在陳遠陌發現他之前,爬上對方的床=。=
有了這個想法後,馬平之便開始著手準備了,甚至偷偷的在黑市上買了龍陽八十式的畫冊來看,有跑去小倌館裡觀摩了一番,當他看到一個男子騎在另一個男子的身上動作時,差點沒長針眼,這……難道要他雌伏在他人身下,學著小倌們嬌息魅喘?馬平之作了一番思想鬥爭後,依舊決定獻身了!
馬平之的計劃是這樣的,準備下個帖子,請陳遠陌賞臉出去吃個飯,他京都較為偏僻的一家酒樓裡訂個包間,將東西都準備好,等人來了,喝點小酒後,直接就能上榻了。
送去帖子後的當天,陳遠陌就派人前來回話,答應了馬平之的邀約,馬平之在高興之餘又有些不妥,畢竟自己之前從未乾過那事,萬一讓陳遠陌不儘興了怎麼辦?想到此處,馬平之又將那本龍陽八十式翻了又翻,甚至還搞來些什麼秘藥→_→
陳遠陌可不知馬平之私底下整出這麼多事情來,他是有聽聞外麵言傳自己與馬平之之間的傳聞,可馬平之自己不都澄清了麼,陳遠陌也就沒多想,還一門心思的以為他與陳玉竹之間應該有些感情了。這回陳遠陌之所以答應馬平之的邀約,是因為他打算帶著陳玉竹一起去,給兩人拉紅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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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傳聞能傳進陳遠陌的耳朵裡,自然也就被林淼聽聞。
林淼對陳遠陌蠻信任的,畢竟兩人那麼多年的感情,陳遠陌對自己有多好,多專情,林淼再了解不過了,即使這種好與專情讓林淼覺得很不真切。兩人本來好好的,可突然冒出一個人插.在他們中間,這人林淼還見過,那個馬平之,單憑相貌來說林淼就比不過了,這或多或少的讓林淼感到威脅,於是他私底下稍稍調查了一番,這不查還好,一查氣得他差點沒把手裡的賬本給撕了。
林淼的確知道馬平之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前來拜訪過,是來探望陳玉竹的,可查探之下他發現,原來這馬平之來陳府可不止一兩次,幾乎隔三差五就來,每次都專挑自己不在府裡的時候,這絕對的心裡有鬼啊!雖然小廝們說,馬平之前來拜訪陳遠陌,是看書時發現問題難以理解,找陳遠陌探討來的,所以兩人在書房裡,就是說些書本上的東西,再無其他。可林淼聽完後不這麼想,兩人在書房裡關上門,誰知道裡麵在做些什麼!看不懂的地方就去問私塾老師啊,京都那麼多備考學子不問,跑來問遠陌?!絕對的有貓膩!
對於馬平之邀請出去小聚一事,陳遠陌壓根就沒有隱瞞,林淼輕而易舉的就打聽到了,在他看來,這是會情人妥妥的,林淼心裡難受之餘,心中的小火苗蹭蹭的燃成了熊熊烈火,他做下一個重大的決定,要去捉女乾!
林淼不是個膽怯的人,但到了當天就有點心虛了,明顯的底氣不足。平日裡他經常聽聞民間什麼正妻抓外宅啊,抓狐狸精什麼的傳聞,有些還寫進戲本裡了,當時自己當做笑話聽聽就過去,沒想到這事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林淼聽聞每次捉女乾的時候,都會帶著人一群人去的,當時覺得不理解,現在他完全明白了,帶著人陪同而去,可以壯壯膽啊!因此林淼打算找人陪著了,想了一圈自己在京都信得過的人,這人非安然莫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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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府內,當安然聽聞林淼的來意後,心裡不禁有些後悔怎麼今日沒進宮陪陪乾爹了,雖然年末宮裡忙,但總比陪林淼去捉女乾的好啊。
安然的嘴角抽了抽,“林淼,你確定要這麼做?我記得那個馬平之不是自己都澄清了麼。”關於馬平之和陳遠陌之間的事,安然有所耳聞,但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根據他對陳遠陌的了解,事出反常必有妖,誰知道陳遠陌暗地裡搞什麼鬼,反正絕對不可能是傳聞說的那樣。
“他澄清了不代表他沒做什麼吧,”林淼據理力爭道:“那為什麼每次他來陳府的時候,專門挑我不在的時候?我很了解遠陌的,他從不喜歡與人高聲談論書上的東西,他更喜歡的是聆聽才是,可他現在居然那麼有耐性,每次都見馬平之,給他講解些有的沒的,他倆之間要沒什麼不清不楚的,我林字倒過來寫!”
“……”林字倒過來寫還是林。安然勸著他道:“林淼,你聽我的,不要去,去了絕不是你想的那個結果,如果你真有疑問,何不當麵問他?”
“我……”我要是有那個勇氣當麵問他,就不會找你了。其實林淼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跟個女人似的,計較這個計較那個,還拉著安然陪他一起捉女乾。其實林淼自己心裡麵清楚,即使陳遠陌和馬平之真的在房裡做些什麼,他也沒那個膽子像戲文裡寫的那樣,推開房門衝進去大鬨一番。
林淼張了張口,始終說不出些什麼來,他唯一信任的人就是安然了,如果安然不願意陪他,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瞅著林淼那副委屈樣,安然不免歎了口氣,跟陳遠陌這種人糾纏在一起,也真夠為難林淼的了。安然喜歡林淼,將自己的心意深深的埋藏在心裡,他見不得林淼難受,最終做了讓步,“這樣吧林淼,”安然做了提議,道:“我陪你一起過去,咱們就偷偷的接近,彆讓陳遠陌發現了,這樣你不難堪他也不難堪,好不好?”
“好!”見安然答應自己了,林淼立刻笑著點頭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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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平之訂的酒樓是同福酒樓,並不在京都的鬨市,而是在一個稍微清冷點的街道,由於地處偏僻,外加上菜肴一般,所以同福酒樓的客源一向不好,不過這些缺點倒是讓馬平之很滿意,地偏人少,不會被人認出來,至於飯菜好不好吃的,到時候直接滾床上了,誰還吃東西啊。
為了這次獻身,馬平之做足了功課,甚至在小倌館裡買了些助興的道具,一並帶了過去。
馬平之在店小二的帶領下走進了自己訂下的包廂,看著裡麵環境不錯,外屋是個大圓桌,用於用膳,裡屋放置著一張軟塌,馬平之將自己帶來的裝有助興道具的箱子放在了軟塌旁的小桌子上。接著馬平之點了菜,沒過一會,一張圓桌上擺著滿滿的都是菜肴,廂房裡有火盆火爐,馬平之親自燒水泡茶煮酒,並且囑咐店小二,之後就不用進屋了,裡麵的端茶倒水他自己能一人搞定。
店小二離開後,馬平之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快到了和陳遠陌約定的時間。馬平之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來,裡麵裝著些他好不容易搞來的秘藥,聽說第一次做會很疼,尤其是後麵乾澀都不容易進去,萬一讓陳遠陌不儘興自己就得不償失了,於是馬平之一咬牙,將那瓶要一飲而儘,接著將瓶子扔在了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