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救?我還沒弄清楚日本人的意圖,救人就打草驚蛇了,我怎麼可能救人?”徽音反問一句,看白癡一樣看了一眼出聲吼她的那個暗衛。繼而危險地眯眼掃過地下的幾個人,“你們最好不要壞我的事,否則即使看在皇上的麵子上,我也會剮了你們!”
明明該是女子嬌俏的聲音,暗衛們卻覺得心底發寒,渾身都籠罩著一層寒意。就在這時,徽音身上的小掛袋發出一絲聲響,她連忙集中精力於耳朵裡的袖珍版耳機上,仔細聽取傳來的對話。
暗衛們不解,都莫名其妙地望向樹上的女子,因她蒙著麵紗,並看不出表情,可眉宇間的神色卻很鄭重。良久沒發現什麼,才各自尋了棵樹,跳上去坐著休息,相互間都覺得很驚奇,第一次發生這種狀況,他們居然和被跟蹤的目標待在一起,目標居然還近在眼前,實在是意外的經曆。
而徽音耳機中傳來的東西,卻讓她的眸光慢慢變得凝重。
原來這幾個日本人隻是武士,他們和天地會合謀刺殺康熙失敗,天地會隻知道事情敗露,卻沒有接到任何有關同伴的消息,所以至今尚未聯係他們。日本武士留在大肆搜查的京城已無任何意義,探聽不到關於大清國東海海防的事,隻得尋找其他途徑。好在他們接到了主子的傳信,會派個人來幫助他們,這人不日就能抵達,屆時將帶來他們主子的新命令。
讓徽音頓覺事態嚴重的不是日本人能在京城封鎖的情況下傳遞消息的事,也不是他們肆無忌憚入大清國如入無人之境的現狀,而是即將抵達的這個幫手,乃是個忍者,通曉忍術的忍者。
這下問題大發了!
由於徽音對日本忍者的重視程度,讓她一連半個多月都守在那個樹林裡,憑著竊聽器等待著有用信息。暗衛們的跟蹤已經到了明麵上,所以也不再堅持著要隱藏身形什麼的,不過鑒於他們的任務是看著某女子,那麼被使喚來使喚去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徽音看看手裡烤好的野味,左顧右盼後發現,留下來的這五個暗衛,都守在她身邊,看似保護,實則監視,她無所謂地收回視線,嘛,看在有肉吃的份上,就不計較這個了。她照常伸手在小掛帶裡摸了摸,拿出一個細小的竹筒,衝著烤肉上一通撒,感覺差不多了便拿著肉跳上樹果腹去了。
暗衛們對此表示無視,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已經充分認識到了這個女子的“特殊”,明明看起來一起在做跟蹤任務,但是人家日子過得就很滋潤了,獵物不用自己動手,烤肉有佐料,根本從來沒有意識到他們也想吃有味道的肉的渴望,而且最崩潰的是,明明一起共處了這麼些天,他們竟然還是沒看到這女子的容貌,由此可見,之前他們的緊迫盯人,完全就是被涮了一遭。
夜裡不便燃火,暗衛們有內力護體,徽音穿得暖和,為不引人注意,所以從沒有一個人會在烤肉時間之外,提出生火這種事。因耳中的袖珍版耳機時不時會有聲音,即使是休息,徽音也不會真的熟睡,隻不過一直正常的竊聽器,卻在今夜出了問題。
感覺到不對勁時,某女子從樹上跳了下來,直到確認竊聽器被發現,她狠狠砸了手邊的樹乾一下,咒罵道:“可惡,該死的日本鬼子,本姑娘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在這個時代,竊聽器畢竟是陌生的東西,即使被摘除毀掉了,也不會引起懷疑,隻是可惜浪費了她的有限資源,再去安一個雖然沒什麼問題,但是為了區區幾個日本嘍囉,太不值當了。
如果……如果她的靈力可以分出一絲,留在日本人身上,這樣既不會被發現,也不會被掐斷監控,當是最好不過了!
這麼想著,徽音就感覺到自己的靈力有一絲真的奔著遠處的小莊子而去,她驚訝了一瞬,鎮定下來更好地操控著靈力,心裡極為不解,怎麼原來在現代時沒發現這種事呢?
當成功將那絲靈力分成幾股留在幾個日本人身上時,某女子陰測測地笑了一下,這下她可以放鬆一下,回去好好想想怎麼收拾這幾個人,若是能和康熙達成約定,共同設計就更好了。
這麼想著,她便對因此變故站起來的暗衛說道:“他們暫時不會有行動,我們回去吧,嗯……還要麻煩你們代我送封信給皇上。”言罷,不等回應徑自打了個響哨,不一會兒就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夜色下根本看不清楚它的模樣。
神風小跑著到主人身邊,蹭了蹭乖覺地站在那裡,徽音翻身上馬,揚鞭馳離此地,心頭盤算著怎樣說服康熙,她有種預感,天地會的人隻怕還會聯係這些日本人,刺殺這種事腦殘的漢人從來都是樂此不疲,當然,這不關她的事,處理了這幾個日本人,其他的都是康熙爺要頭疼的。
乾清宮:
此時正是早朝前,康熙穿著朝服端坐在暖閣裡,手中拿的是暗衛一刻鐘前送來的信,是那個叫做司馬徽音的少女寫給他的,令人意外的是,信中寫的竟然是一種猜測和相對應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