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垂頭飲茶,暗道:老九自幼聰明,做事從來都要占便宜。如今借了五哥的兒子,可把額娘辛苦抄好的佛經給比下去了,皇瑪嬤哪裡會看到額娘的心意呢?
可是他又能說什麼?除了忍,隻能忍啊!
七阿哥微有殘疾,自幼便知許多東西他都沒有向往的權力,好在皇阿瑪雖不重視他,卻也不會嫌棄,再加上額娘護著,倒也讓他平安長大,西征時隨軍而去,回來領了差事後,如今亦無人敢小看他。
關於寧壽宮那位女官的事,許是鬨的大了些,讓他這自求平靜的人都知曉了,進宮請安時額娘居然提了幾句,這麼一來,難免不使他注意了。好嘛,一打聽發現裡頭水還挺深,皇阿瑪那邊竟然一直都盯著,胤祐明白這水不能淌,所以聰明地喚回自己的人,再也不理會這碼事了。
不止他不能理,連額娘那裡,也不能插手啊!
乘著進宮請安,胤祐就和自家額娘直說了。
“額娘,寧壽宮裡自有皇瑪嬤看著,即使皇瑪嬤精神不好,也有貴妃娘娘在,您啊就等著兒子孝敬,彆理那些糟心的事,不然皇阿瑪可要不高興的!”七阿哥用著自家額娘這兒的點心,漫不經心地說道。
成嬪掩嘴一樂:“額娘省得,額娘是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不過……那個丫頭額娘倒挺喜歡的,看著是個妙人。”話頭微頓,她又歎息似的地說,“你皇阿瑪不知怎麼想的,延禧宮那位猜是要配阿哥的,額娘看著倒不像。祐兒要是見了那丫頭,說不定也喜歡呢!”
“宮裡不是說她是要……”胤祐有些驚訝,明明傳聞說是皇阿瑪喜歡的,怎麼又?
成嬪嗔了兒子一眼:“後宮裡麵是何模樣,祐兒忘了不成?額娘在宮裡這些年了,要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還怎麼把你拉扯大?你皇阿瑪啊,現在絕沒有那個心思。”
“如若這般,就更要遠著了。”胤祐不知想到了什麼,看著像是打了個機靈,額頭上都滲出一層薄汗。
“祐兒,看把你驚的,左不過還有額娘在,你擔得哪門子心?”成嬪見兒子這樣,心疼地擦著汗數落了一句。
“兒子不是長大了嘛,哪能總讓額娘操心?額娘放心,兒子知道輕重。”胤祐麵含一絲羞愜之意,安了自家額娘的心。他心裡明白,如今這事兒,隻怕沒哪個兄弟不知道,在皇阿瑪眼皮子底下摻和進去,實為不智。沒見著皇阿瑪最寵著的太子爺都靜悄悄的嗎,更何況是他這個七阿哥?
所以說,靜觀其變吧!
唔,至於眾人都看著的太子爺,他又是個什麼反應呢?
其實不是他不知道宮裡麵人儘皆知的事,而是他實在是沒空抽身啊!不得不說康熙爺實在是極愛這個兒子,因為知道徽音的事鬨得挺大,所以為了避免太子靠近這個尚未確定安全與否的女子,他老人家特意委派了很多差事給胤礽,讓他沒有工夫去關心這事。當然,太子也不笨,自然明白頂風作案的危險,乖乖接受了皇阿瑪的旨意,忙著辦差去了。
而大阿哥……時時關心著宮裡的消息,行動卻是一個都沒有,仿佛突然間曉得謹慎行事了,倒是令人有些意外了。
五阿哥在寧壽宮已經見過傳說中的徽音姑娘,不過在某女子的刻意之下,儘管他是目前與宮中風雲人物接觸最為頻繁的皇子阿哥,可彼此之間的關係也不過是最普遍的主子與女官的關係,毫無親近可言,更彆提什麼進一步的交談了解了。一向名哲保身的胤祺心裡門清著,他知道人家姑娘是避著風頭呢,作為一個有眼力勁的,就不該上趕著湊上去,對他和人家都不好,還招皇阿瑪的眼,得不償失啊得不償失。
可以說現在有點名頭的主子,不管是宮裡的還是宮外的,都豎著耳朵密切地關注著這位傳聞中的徽音姑娘。
而風浪中心的某女子,在乾什麼呢?
騎著神風的徽音,帶著黑帝徑自前往京郊的山野之地奔去。其實這也不過是個幌子,她隻是要引著身後的尾巴轉一圈,好尋個機會從須彌境中取出種子枝條之類的,以便稍候正大光明拿到小湯山,今年種下去後,秋天得了果實什麼的,出處也能在表麵上圓過去,就算諸如康熙爺那樣的大Boss懷疑,找不出線索的情況下,除了放棄這條路,基本無其他選擇。
臨近中午時,徽音牽著神風出現在了彆院的門口,開門的迎出來時歡喜極了,隻是他並未看到黑帝,一向作為姑娘座騎的神風,今兒個倒是換了個身份,變成馱貨的了,背上是捆好的各種枝條和一個口袋,不曉得姑娘又帶了些什麼回來。
叫來李生將那些東西搬到湖心島,徽音回到閨房中沐浴更衣,頭發尚未乾透就出來用餐了。大約是因為她的習慣,如今家裡的所有人都是一日三餐,完全迥異於大清的任何一戶人家。六個丫頭和李生夫妻倆照常聚齊,等著和自家姑娘敘話,他們怕時間緊迫,所以早先用過飯了,此時隻等自家姑娘了。
“詩言,家裡的銀錢可夠?”徽音開門見山,抓緊時間安排家裡的事務。
“算上姑娘數次給的,和之前賣掉餘肉的,如今家裡還有四千六百二十四兩銀子。”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