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月子?
胤禛醒神,點點頭打橫抱起徽音,心裡不由得劃過一絲愧疚,但凡身懷異能之人,必是不容於世的,他自然感覺得到靈魂融合和未融合之間有多大的區彆,隻是這其中到底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卻是不清楚的。更何況,這女子仍舊在做月子,這種時候以異能幫他融合靈魂,日後會不會落下什麼病根……這些他都是不清楚的。
將徽音安置在床上,胤禛輕輕擦掉她額頭、鬢角的汗水,忍不住歎息一聲。往後隻要這女子不構成威脅,他就對她好一些吧,畢竟今日這番恩情,的確是不好還啊!
“好好照顧她,爺改日再來看看。”
莫璃送了胤禛離開,彆有深意地看著那道離去的清瘦背影,但願這份小小的愧疚,能夠維持得久一些。
“他走了?”床上的徽音睜開眼,口吻平淡地問道。
“嗯,看表情……你的目的應該達到了。”莫璃回轉到床邊,輕輕一笑。
“唉,也不知我答應那交易是對是錯,一個知道的不比我們少的胤禛,恐怕會攪得大清波瀾四起呢!”徽音坐起來,整個人隻是精神有些不好,壓根看不出其他的不妥。
“這些不關我們的事,萬事自有定數,咱們現在隻要養好娃、過好日子就行了,最重要的是‘撒米’計劃的施行,必須進行到底!”
“說的也是,抱顏顏過來看看?”
莫璃點點頭,轉身抱娃去了。
夜色正好,小書房內掌了燈,胤禛執筆練著字,不知他到底寫了多久,那些沾染著墨跡的紙張卻是積了不少,終於,他落下了最後一筆,將毛筆隨意扔到了筆洗裡麵,任其暈開絲絲墨色。拿起剛寫的字仔細看了又看,他才能放心許多,眼下這字總算是可以斂去氣勢和鋒芒,像是二十多歲的他寫出來的了。
胤禛坐到書案後的椅子上,微微仰頭看向虛空某處,思緒不由自主飄遠了。他常來這裡獨處,或練字或靜心,有時情緒不佳了,也往往在此處排解,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樣,唯獨不同的是,這裡藏了幾樣東西,都和西北院的那個女子有關。
說不清是什麼含義的笑容浮現在那張清俊的容顏上,胤禛沒有動,他沒打算重新取出那幾樣東西,既然之前封存了,那就不用再拿出來了。許是今日融合靈魂的緣故,他有些心緒不穩,居然多次想起了那個女子,所以與之相關的也就全部擠到了腦海中。椅子上的男子抬手揉了揉額角,繼而怔怔盯著他的手細看,仿佛能夠透過手看到很多很多東西似的。
“徽音……嗎?”輕輕念出這個名字,胤禛無聲一笑,神情竟有些澀然。
堂堂的雍正帝,怎會是個瞎眼的?他當然看得出,那女子今日幫他融合靈魂,不是為了幫他,而是為了引起他的愧疚,哪怕這份愧疚隻有一星半點,也能在某些時候起作用,無論能有多大的作用,顯然都是那女子樂見的結果。胤禛不得不承認,那女子是個人物,她把這些想法和意圖都明白地展示了出來,讓他看了個清清楚楚,更重要的是,她還達到了目的,如今隻要他能自如地行動,就不得不想起這檔子事,不管是真的有那麼點愧疚還是心懷感激,他都永遠忘不了這份再造之恩。
胤禛忽然覺得,他有些羨慕二十三歲的那個“四阿哥”了。如果不是有那個“絕不傷害”的血誓,如果不是有那句“算計,同樣也是一種傷害。”的回答,那樣一個智謀、能力都不俗的女子,即使是飄蕩了兩百多年的他,也要花好些精力、工夫才能製住她,且還真的如皇阿瑪一般,無法保證有本事殺了她。
異能……恐怕皇阿瑪和他的擔心是一樣的吧?徽音所具有的異能究竟能做些什麼,至少憑他目前接受的記憶看,對此根本是一無所知,那種近乎白色的藍光,今天他切身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強大和莫測,那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能力,即使是公元2000年的那個時候,也無法解釋推測出來。
好在,徽音這個人看起來頭腦清醒、思維理智,絕對不像有某種執念的狂人,她肯談條件、做交易,那麼就能穩住她,隻要有時間來了解那種能力,胤禛相信,這樣一個確定的危險因素,總有一天能夠掌控在手裡。大約,皇阿瑪也是抱著這種想法吧,否則怎會將徽音放在如此近的地方,且一直派人監視著?
不得不說,做過皇帝的人,慮事的角度都是差不多的。
“側夫人啊……不知如此聰明的女子,能否經得起朕的連番試探呢……”胤禛沉沉笑出聲,盤算著某些事,卻完全忘了,徽音曾給的威脅,所謂靈魂……即使融合了七成,難道就沒有被逼出的可能了嗎?
究竟是重生的喜悅壓過了縝密的心思,還是一旦行動自如了就以為高枕無憂了?龍椅上高高在上的自信,讓胤禛即使刻意內斂隱藏了那些帝王的睥睨傲氣,也終究無法真的完全壓製下來,他終究是沒有正視重生帶來的種種影響。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