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離開小湯山(1 / 2)

“你祖父……可真是精明到了極致!”胤禛想到那個人,就忍不住地痛恨。明知毓岫體內的藥物一旦解除,常年受藥物侵蝕的她根本活不了多久,卻為了健康的司馬家後人,而果斷地做出了那樣的決定,那是愛新覺羅家的直係後人,這樣的遭遇他怎能不心疼?

徽音聳肩,附和道:“你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個精明到極致的人,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可能穩坐司馬家的家主之位。”她不覺得祖父所為有什麼不對,也不認為胤禛的反應過激,隻是客觀地道,“假如對調立場,你的選擇和我祖父又有什麼差彆呢?留下國家想要用來滲透司馬家的人,並按照國家期望的那樣生下孩子,不論是為了麻痹還是讓國家放心,都是對己最有利的做法,至於說祖母最後死於司馬家的爭鬥……不過是利用價值完了,祖父便撤掉了對她的保護而已。你站在愛新覺羅家的位置,自然會激憤難平,但是,現在的你已經回到過去了,不是嗎?”

胤禛握拳又鬆開,反複幾次總算能平息情緒,沒錯,他回來了,一切都還有機會。

“喂,你想聊的就是這個?”徽音打了個哈欠,深覺關於毓岫的話題很乏味。

容顏清俊的男子觸目旁邊,昏暗的燭光下,縮成一團的女子顯得分外嬌小,明明滅滅的光感,讓她越發朦朧,他不禁勾唇淺笑,頗有意味地問:“你是毓岫的孫女,算起來應該是我的幾世孫來著?況且,若非毓岫嫁入你們司馬家,你父親的商業勢力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建立起來吧?”

徽音聞言,突地湊近靠在床頭上好整以暇的男人麵前,素手抬起輕柔摩娑他的臉龐,美目盈滿趣味,魅惑一笑道:“怎麼,你是想讓我感激你,還是……想讓我行個拜見祖宗的大禮呢?”

胤禛莫名一僵,隻覺得隨著臉上那隻細滑小手的遊移,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就起來了,不過最讓他難堪的是,他居然被一個女子給調戲了,三百多年的漫長歲月裡,這還是頭一遭!

清潤的笑聲溢出,徽音收手後退,愉快地望著一旁繃著臉遮掩情緒的人,那臉上泛起的窘意、黑眸中的惱怒,第一次讓她明白看清了這個人的表情。

未等胤禛爆發,徽音爽快地伸手,白皙的掌心向上,眸子裡盛著不明顯的期待,噙滿笑意道:“看在祖母是你後人的份上,看在父親很敬愛祖母的份上,看在父親很疼惜我的份上,我雖然無法完全地信任你,但是稍微地相信一下你,還是可以的。不過,前提是你不要再不知所謂地試探我,那麼我們之間建立起一些信任,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意思是說,因為司馬徽為保護她而死,毓岫乃司馬徽的母親,所以身為毓岫祖先的他,就可以相信那麼一點點了嗎?

這女子難道從來不在意血緣的牽絆,隻看重她得到的好處,才根據這個來決定付出多少的嗎?

胤禛無奈搖頭,伸手擊了麵前不大的掌心一下,他低沉一笑道:“我知道你的能力和心思都非同尋常,也許某一天會成為莫大的威脅,但是我願意去相信,你是無害的。徽音,我們之前的約定,希望你能繼續做到,我……也不會再試探你了,如果你能告訴我,你所求的是什麼,也許我會更多的信任你一點。”

摸摸發疼的手,床上的女子飛去一個埋怨的小眼神,聽到耳畔的話尾音落下,她笑了:“你肯相信我無害,這份魄力和自信的氣度胸襟,的確是原來尚未成長起來的‘四阿哥’沒有的,我樂見這樣的情形和結果,可是,信任這種東西,如果沒有更深層的了解為基礎,恐怕你和我都不會安心。所以……且看日後吧,說的不如做的,等信任到了一定程度,該知道的,你自然也就知道了,而目前,請恕我無可奉告。”

“我該說不愧是司馬徽的女兒嗎?不肯吃半點虧的毛病,還真是不做賠本買賣的秉性!”胤禛亦不強求,他深深明白,能讓在那樣家族中長大的徽音付出這些信任,已然是難得了。正如她所言,說的不如做的,時日久了,總歸是能進一步增加信任的。

徽音作出個愁苦難當的表情,連連歎道:“唉,‘飽漢不知餓漢饑’啊,若非生活所迫,誰又願意如此呢?”

見她這般裝模作樣地逗樂,胤禛忍不住大笑出聲,忽然覺得自重生以來,好像每次都是這女子能使他心胸豁然開朗,其中固然有他豐富閱曆帶來的那份從容,也少不了徽音的作用啊!

“胤禛。”恢複常態的女子歪頭輕笑,“你看,即使剛談過並不輕鬆的事,也照樣可以笑出來是不是?”

她第一次這樣叫他的名字,胤禛一怔,隻覺得此刻他們仿佛處在一個同樣的高度,沒有身份、責任所累,讓他恍惚覺得,這一生似乎沒有上一世那般寂寞困苦了。

“喂,被觸動了是不是,是不是?”徽音雙手撐在床上,湊近好似陷入某種思緒的人,雙眼閃光地露出點小得意,“果然,即使是雍正帝,也還是個人嘛,哪能沒有感情呢?”

他又被耍了……胤禛有些鬱卒地想,之前已經遭遇過幾次了,他怎麼還是上當了?真是記吃不記打啊,這丫頭天生就是個騙人的高手吧?

“我說。”胤禛猝然前傾,唬得徽音條件反射地後退,結果重心不穩倒在了床上,他欺身壓住這個身段纖細的女子,危險地眯眼道,“這麼耍人,很好玩嗎?”

抬手抵在他胸前,徽音感覺到腿被完全壓住了,唔,她不得不承認,這男人擺出這種表情,真的很有魅力啦,但是不要讓她來驗證啊!雖然要掙開鉗製並不難,可是徽音從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既然氣氛已然曖昧,乾嘛還要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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