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地旁觀了一會兒,徽音轉身去廚房了,既然覺得像一家三口,那就做頓飯吧,讓這個想法坐實了,豈不更好?
晚飯很簡單卻很美味。
胤禛本著嘗嘗看的心態舉了筷子,當用了第一口後,就徹底不想罷手了。其實菜肴並不算多麼精致難得的,均是些鄉野間的東西,可是味道卻很妙,讓人吃著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仿佛每一口都能挑逗起所有的味覺感官,所謂欲罷不能,正是這般滋味。
“這是何物?”
聽到發問,徽音看了一眼,對胤禛道:“哦,那是田雞。”
胤禛點頭,又多用了幾塊,這肉質十分緊實,入味也不錯,吃著確實很好。當然,如果他知道這是青蛙的話,還會不會吃的津津有味,那就無人得知了。
顏顏吃的肚子鼓鼓的,胤禛也是難得吃撐了,不得不說的是,徽音的廚藝還是不錯的。飯後,胤禛帶著顏顏去消食了,徽音則叫人來收拾碗筷,自個兒去書房了。
夜色微微,胤禛靠在書房門口,視線落到書案邊執筆而書的女子身上,雪白的紗質漢裙包裹著纖細的身軀,係發的綢帶不知何時滑落了,滿頭青絲垂在背後,順滑如上好的錦鍛,映著被鏡子反射得更亮的燭光,竟似有金色的纖芒閃現。
胤禛墨眸變深,隱隱劃過幾縷著迷的神光。他看著書案後的女子,左手按住桌上的宣紙邊角,右手運筆如神,一提一頓透著股子嚴謹,再看那張半垂的容顏,精致絕倫而美麗出眾,纖長的睫毛遮去了雙眼,卻更襯得神情萬分認真。
胤禛第一次見到這般模樣的徽音,比起假意溫婉的她,捉弄人的她,氣勢淩人的她,冰冷殘酷的她……都要更有吸引力,讓他即使站在這裡隔著一段距離看著,也莫名得越發喜歡。
認真的女子……嗎?
書案後的女子停筆,望著剛寫的字蹙了蹙眉,不由得歎息一聲,擱筆後就要揉了它。
“怎麼了?”胤禛幾步走近,掃過宣紙上的字跡,卻是不同往日見得行文小字,而是大字。
“這大字啊,我這輩子是無論如何也寫不好了!”
“哦?”胤禛轉到徽音身邊,仔細一看,這紙上的字確實不算好,他抬頭問,“我看你的字還是不錯的,比起後世那些投機取巧、不肯下功夫的人來說,已算是難得了!”後世的人大多不用毛筆寫字,這一點他是清楚的,更不要說花時間練字了。
“史說你的字堪比翰林大家,能得你一句稱讚,說來也是榮幸呢!”徽音輕笑,隨即遺憾地歎,“司馬家的每個人自幼都要習毛筆字,即使是在2029年也是如此。可惜,我的行文雖不錯,大字卻始終未有所成,缺的……是一種氣勢吧!”
胤禛隨手提筆,另取一張宣紙用鎮紙壓好,一氣嗬成地寫了“天道酬勤”四個字,和剛剛徽音寫的一比,字都是同樣的四個字,可一觀之下,卻是天差地彆的兩種感覺。
徽音的大字……確實少了大家氣勢,筆鋒過於柔婉,隻見女子手書的雋秀,半點沒有大字該有的魄力。
“算了,寫不出來就寫不出來吧,我也不強求這個!”讚歎地看著胤禛那幅內有萬千氣象的字,徽音聳聳肩放棄了,她永遠也達不到這種程度。
胤禛心底納罕,按道理來說,這是不太可能出現的事,他若有所思地望著旁邊拿著他的字欣賞的女子,隱隱約約感覺到什麼,卻終究沒理出個所以然來,但某顆種子已經埋到了他的心中,等待著長大的那一天。
兩人就著習字之事聊了聊,瞅著夜色深了,才離開書房去就寢。夏日的晚風拂動,讓兩顆本來互疑遙遠的心,緩緩在平淡的相處中,漸漸地,漸漸地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時候,越靠越近,滋生出人力不可控製的感情和信任。
他們成親,已是五年多了啊!
康熙四十五年二月,徽音從彆院回京,這一下驚住了不少人,不止雍郡王府的女人不解,就是旁的人都萬分奇怪。
其實自康熙四十一年起,眾人都已經習慣了雍郡王府有位體弱的側福晉,一年中半年多在彆院養病,這對於烏喇那拉氏等一乾雍郡王的女人來說,可謂是極大的好事,畢竟少一個側福晉在府裡,其他人能夠分到的侍寢的機會就能多一些。
東西都歸置好了,徽音遣退了梅詞等四個丫頭,和莫璃坐下來品茶休息。
康熙四十三年的時候,詩字輩的六個丫頭都配了人,有的是莊子上的人,有的是胤禛手下的侍衛,各自相繼完婚,由她們教導出來的詞字輩的丫頭共有八個,如今接替了她們的差事,跟在徽音身邊伺候。
“你真的打算回來住?”莫璃撇撇嘴問道。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