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子鑰情深(一)(2 / 2)

可是,這樣的徽音,求得她的信任卻太難太難,所以能得她如斯相待,更是難上加難。

所幸,我是她納入心中的一個。

而胤禛,也算半個。

康熙四十六年,顏顏向康熙說出了徽音來自後世的身份。

來自女兒的出賣,讓徽音猶遭重擊。我們早就知道顏顏乃是為皇家而生,所以從來未曾乾涉過她的教育,可是卻從未想到,這一切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還是以這種方式而來。

本以為經過宮廷的生活和胤禛的教導,胤禟、胤誐、胤祥他們的感染,顏顏能夠更加適應皇家的生存,磨練出更為堅強的性情,卻未料到長輩們的萬千寵愛,會讓她天真、幼稚,會讓她變得想當然,全沒有培養成深思熟慮的思維。

徽音並不怨怪顏顏,即使因顏顏之故要處理一攤子事,她也不曾責備過分毫。

但是,徽音卻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顏顏敞開心門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徽音的理智和感情本就是分離的,遇事遇人她總會以理智來回分析,而感情卻是在分析結果為無害的情況下才會產生加深,一旦危機出現,那麼理智又會將之解析一番,然後才做出最終的決定,或舍棄或挽回。

顯然,顏顏的選擇,使徽音決定舍棄。

在西郊的那一年,不,或者可以說是從康熙四十三年後,徽音越來越多地表現出真實的自己,她總是寧和地笑著,很少出現淩厲的時候。

現在的徽音才真的活過來。

“鳳凰展翅”,是康熙四十七年我與徽音反複商討後敲定的計劃書。

我們都清楚,以康熙的心性,在一定的誘導下,必然會扭轉大清的頹勢,不管我們願意與否,肯定都會被強行拉入其中,與其被動地去做,為何不是我們掌握主動權呢?

反正徽音要為曆史的改變付出一些未知的代價,而我根本不在乎什麼代價不代價,況且,我們都不是甘心為他人他物犧牲的人,既然如此,那就暢快而為又如何?

康熙四十八年,注定了會是精彩的一年。

我是個孤兒,不,更準確地說是個乞兒。

十一歲那年,一直看顧我的老乞丐病死了,住在一個破廟的其他乞丐都來欺負我,搶我討來的吃食和錢,不肯給就毒打我,甚至將遍體鱗傷的我丟出去自生自滅。

打罵、嘲笑、嫌棄、厭惡、驅趕、施舍……這就是占據我記憶的所有感受,從小到大的經曆裡,滿滿的都是這些。倒臥荒郊,我看著頭頂的天空,隻覺得無儘的疲憊痛苦,也許就這麼死了,還能去尋老家夥,多好啊!

不知過了幾天,我泡在大雨之中等著咽氣的那一刻,卻在漫天的雨幕中,看到了一個比日月更耀眼、溫暖的仙人,他撐著一把傘,飄一樣到了我身邊,俊秀雅致的容顏微垂,一雙眼像城西的老和尚一樣和善地看著我。

“奄奄一息了啊……”他的聲音溫柔得像西湖的水,好聽地讓人沉迷,“你想活嗎?想的話我就帶你走。”

那時的我怎麼想的呢?大約以為是夢吧,所以吃力地點了點頭,想著既然是夢,那放縱一些,也無人會打我。

再一次清醒後,我竟是在一處茅屋之中,那裡除我之外,還有十來個孩子,最小的九歲,最大的十五歲,一番詢問下來才知道,他們都是各地的孤兒,或是被丟棄的奴仆,或是遭到虐待的賤籍之人,和我一樣,他們都是快要死的時候被救下來的。

而救我們的人,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男子,就是我以為的那個仙人。

隨後的一段日子裡,那個男子每日都會帶些人回來,都是如我們一樣快要死了的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不過男孩居多。問了最先被救的孩子,我們卻都不知道恩人是誰,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甚至我們所在的這個茅屋,在哪座山中,也是不曉得的。

大家來自不同的地方,我原在杭州,而其他的孩子,有的來自江蘇,有的來自兩廣,有的來自雲貴,有的來自蜀地……幾乎很少有一樣的。

我們住在那個小茅屋裡,每天都會有新的孩子加入,救命恩人為我們留下了足夠的吃用,我們自己做飯生活,這樣的日子不知過了有多久,我隻知道茅屋中的孩子已經有五十個之多的時候,一夜之間,我們竟然換了一個地方。

這裡樓閣林立,處處都是盛放的鮮花,美得就像神仙住的地方。

就在這裡,我見到了三個仙女,改變我漫長人生的三位師傅。

“菩提,辛苦你了!”一道清潤肺腑的聲音傳來,隻見三女一男轉過回廊,到了我們五十人所在屋子的門口,下一刻已走了進來。

“還好,留下他們,我再繼續去尋。”恩人笑得慈悲,這時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叫菩提。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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