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這馬到底是哪個混蛋挑的!”莫璃爆了粗口,唯恐慢上半分會誤事。
雪苑稍微離遠了些,十分同情那位十三阿哥,臨行前特意挑了好馬相贈,如今未收到感激不說,反而被遷怒了。之前她帶著莫璃用飛行靈器趕路的,馬匹被丟到了能放活物的儲物戒指裡,眼下快到了才換的馬,就這都嫌慢?
與此同時,雍親王府也是氣氛緊張,各院的主子都暗自打探著消息,畢竟今日爺宣太醫的陣勢太大了,不知道根本不可能。
幾位胤禛信得過的太醫被請了過來,他們一邁進四側福晉的臥房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便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
“諸位太醫無須多禮,診脈吧!”胤禛在屏風後出聲,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急切。
兩個小丫頭聽從太醫的意思,拉了絲線繞過屏風,屋子裡的氣氛很緊張、很安靜,仿佛針落可聞一般。
“如何?”胤禛見太醫們診完了脈,連忙出聲詢問。
“這……啟稟四爺,四側福晉這是身受重傷,而且似有中毒之相,然……恕臣等才疏學淺,並無法診出此為何毒,所以、所以,還請王爺保重!”幾位太醫互看一眼,其中一個硬著頭皮回了話。
胤禛驚起,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惶惶不安,沉聲道:“爾等的意思是,‘儘人事,聽天命’?”開什麼玩笑,他心儀的女子從不是讓人護著的菟絲花,是能夠與他並肩而立之人,雖不知徽音武功到底如何,但是尋常人耐何不了她卻是真的,更何況還有那莫測的異能,她怎麼可能出事?又怎麼會出事?
“回四爺的話,臣等隻能配些普通的清毒湯藥,但不知四側福晉所中何毒,恐怕……”
“去開方子吧!”胤禛無力地擺擺手,把屋裡的奴才遣出去後,他怔怔坐在床邊,看著床上人平靜似熟睡的臉,若是沒有那異常的蒼白,若是沒有那乾裂的唇色,若是沒有那染著血液的衣衫,他真的會以為她隻是睡著了,不過是比往日睡得更沉了些而已。
“徽音。”胤禛俯身抱住像個泥人娃娃的女子,埋首在她肩窩處,低啞地吼道,“快醒來,朕命你醒來,沒有朕的允許,你哪裡也不許去!”片刻後,他似抽搐地撐起身子,雙目赤紅地開口,“徽音,醒來,那些庸醫說你要死了,你不是向來看不起他們嗎?那就證明給世人看,做實他們庸醫的名頭!”
“徽音,我們還有一雙兒女,顏顏尚未出嫁,默默尚未長大,沒有你,皇阿瑪會怎樣對他們?我怎麼護好他們?你如何忍心丟下他們?”胤禛覺得心裡空蕩蕩的,一種兩世為人都沒體會過的害怕,幾乎侵占了他的全部思維。
“哇~哇!”院子裡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哭聲,伴隨著的是詩涵近乎乞求的安撫。
“徽音,你聽,默默在哭,你舍得嗎?”胤禛驚醒般站起來,指著門外對靜靜躺著的人大吼。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兒子的哭聲,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時候。
“詩涵,抱默默進去!”突來的女子嗓音自院中傳來,未過片刻,臥房門被推開了。
“誰準你們進來的,滾……”胤禛怒瞪過去,見到來人是誰時頓時消音了。
莫璃風塵仆仆地站在門口,擰眉看著這邊,她和詩涵一同繞過屏風:“將默默放到徽音身邊去。”
詩涵剛剛見到主子身邊這位特殊的宮女出現,刹那間就似有了主心骨,她依言把哭得厲害的小阿哥放到床上,怪的是一貼到主子身上,小阿哥雖抽抽噎噎還真的就不哭了。
“莫璃,救她!”胤禛揮手讓詩涵下去,看到門關好了才開口,他知道這女子和徽音有很深的淵源,清楚的事也比他多,或許……不,她一定有法子救人的!
“我不是大夫。”莫璃走到床邊看了眼好友的情形,搖搖頭答道,抬頭時發現旁邊的男人滿含期望的眼睛瞬間暗淡,她又道,“有兩個人也許可以救她。”
胤禛一下子有了希望,立時有了些精神:“在何處?快叫他們來!”
“府門口,他們進不來!”莫璃眼底厲色一閃而逝,哼,那些女人膽子夠肥的,等這次過了定要好好送些“禮物”給她們才是。
胤禛並未想到會有人阻攔這茬事,當即大步準備叫高無庸去迎了人進來。
沒過多久,雪苑和菩提就到了院子裡,因菩提是外男,所以並沒能進屋,隻有雪苑可以近前察看。把小默默挪開一些,雪苑和莫璃兩人褪下了徽音的衣服,胤禛不肯回避,所以一直在旁看著。
染血的衣衫不好脫,兩人費了半天勁才扯掉,解開最後的小衣後,在場的三人都倒抽了口涼氣。徽音的腰部以上、胸部以下被貫穿了,傷口處泛著黑氣,隱約還有蒼紫色的灼傷,最要命的是血還在流,像是無法止住。
“雪苑,怎麼樣?”莫璃第一個問道,這傷口不似她見過的那些,所以她也不敢拿大,使用現代的外傷處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