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徽音摸摸兒子的頭,“兩年多前,下麵的人從歐洲返回後,一登岸就給我發了‘音字令’,仔細說了法蘭恩的病情和近況,那時他就已經病了,那邊的大夫雖然很儘心,卻無法治愈他,再加上憂思過重,結果已是注定了。”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胤禛心慌了一瞬,若論情意,他不認為會輸給這個洋毛子,但是終生不娶,而且人還死了……這如何能比得過?
這世間,沒有誰能爭得過一個死人,沒有!
“嗯,後來他去世了,我還命人特意疏通關係,去他墓前放了二十一朵黃。”徽音道。
“就此而已?”胤禛問。
“不然你覺得我該如何?”徽音瞥了旁邊人一眼,不太理解他的想法,“論理他幫了些忙,論情……僅能算得上認識,若非他執念太深,我也不會命人多跑那一趟。”
胤禛安心了,敢情弄了半天,都是他想太多了?想想也是,那個洋毛子與徽音相處時間太短,再加上徽音本不喜歡外國人,如此才是正常的啊!
敘話賞花,兩大一小的三個人,度過了一個輕輕鬆鬆的下午,而伺候的奴才們整理著東西,安排著車馬,準備第二日聽命啟程回京,這卻是無須多提的。
康熙五十四年九月十六,雍親王府的二格格大婚,婚禮是依照品級準備的,乃是和碩格格的品級,按例來說不該如此冊封的,奈何雍親王得聖上倚重,二格格的生母也是入了玉碟的側福晉,這才冊封了和碩格格,作為其夫家的伊爾根覺羅氏自然也因此得了些榮光。
自康熙五十年後,宗室女撫蒙的不是沒有,卻著實大大減少了,隨著對蒙古政策的轉變和收到的效果,很多人都心知肚明,慢慢的,聯姻之法必然會被廢除。作為這件事中的“大功臣”,玲瓏格格及雍親王府自是受到宗室裡很多人家的謝意,當然,這份謝意是藏在心裡的,隻等有機會回報過去。
因此,雍親王府的二格格沒有出嫁到蒙古,嫉妒暗恨的人就少了很多很多。
今年是選秀年,婚禮自然是頻繁的,所以琦璵的婚禮沒有多打眼,即使胤禛疼女兒給了豐厚的嫁妝,和一些勳貴子弟大婚的場麵相比,就低調了些。
康熙五十四年十月十八,雍親王府開始了第二場婚禮,二阿哥弘昀作為府裡的長子,經選秀賜婚後娶了滿洲八大姓之一的索綽羅家的女兒,不過,雖然是大姓出身,家族實力卻不強,這一點符合胤禛韜光養晦、卻不願長子勢弱的要求,以及親婆婆李氏想要壓住兒媳婦的要求,當然,也符合烏喇那拉氏不願庶長子妻族強大、阻擋膝下養子前程的要求,好在德妃已死,不然這樁婚事又要多一個人摻和了。
索綽羅氏的娘家屬於家族分支,但是家教極好,胤禛之所以看中她,也是因為查到她家的嫡親兄弟年紀還小,卻大半屬於長進的,現在雖然勢弱,可將來就不一定如此了。而作為女眷的烏喇那拉氏因沒有胤禛那粘杆處般的人馬,所得到的消息都是外傳的,再加上胤禛的故意擾亂,才會做出這樣的判斷。至於李氏……野心有,眼光卻不足,根本就不需要費勁,稍稍引導一下,自然就不會反駁了。
康熙五十四年十一月初八,雍親王府的三格格也要出嫁了,這場婚禮意料之中地引起了轟動。一則是這位格格從小到大一直聖眷濃厚,雖然和三個月前出嫁的二格格同為和碩格格品級,但明顯不可同日而語。二則是……她的嫁妝著實豐厚,許多人震驚之下一打聽,才知道這位格格是當年雍親王娶的第一位側福晉的女兒,於是震驚就變成了恍然大悟。
什麼,不知道?
哎喲,當年那位側福晉的嫁妝就豐厚得人神共憤,如今人家的親生女兒出嫁,那嫁妝還能少得了?
瞧瞧那一台台名貴紫檀的家具,再看看代表陪嫁莊子和地皮的瓦片、土坯,後麵那鼓囊囊的珠寶首飾就不用說了,這不,連陪嫁嬤嬤和丫頭的衣服都沒見,定是東西太多,裝不下了啊!
旁觀這場婚禮的默默,身為出嫁女的親弟弟,他很想跟大家說一句,其實還有些添妝都沒法弄進來,還是阿瑪說了回頭再給另送才勉強收拾好,不然還得更多呢!
董鄂家的親戚朋友羨慕嫉妒恨地看著娶了顏顏的瑞琪及其父母兄弟,他們家也不差啊,為什麼就沒這福氣,不僅娶了個尊貴得寵的皇家格格,還娶了個財神爺回來,日後指不定多發達呢!
瑞琪既高興又期待地等著第二日的婚禮,對於嫁妝多少,他倒是沒怎麼操心。反倒是董鄂夫人,瞧見這個媳婦的嫁妝後,差點沒暈過去,那整一套鑲玉的家具,和他們一府差不多的莊子和地,閃人眼的珠寶首飾、古董字畫,上好的藥材衣裳,還有一些看不出質地卻明顯珍貴的布料……我的個天啊,之前雍親王府的二格格出嫁時也沒這般呐,難道說……那個她都覺得漂亮又似水一樣的側福晉,家底這麼厚實?經營手段如此了得?
好吧,董鄂夫人,你真相了!
這一年雍親王府的三場婚事全部結束,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大婚了,忙得陀螺一樣的烏喇那拉氏終於能緩口氣了,好在葉赫那拉氏能幫些忙,弘昀的媳婦也能打打下手,不然她就又該病了。想起李氏和西北院那個,烏喇那拉氏不由得冷哼,西北院的那個和李氏一比倒是湊和,玲瓏的嫁妝歸置妥當後就縮回院子了,李氏就是個不省心的,幫不上多少忙不說,添亂倒是真真的。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