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默默所言,文化這種東西,如果被人為地推動影響、擴大影響,終有一日會像吃了阿芙蓉做的福壽膏一樣,不,應該說比那還嚴重,福壽膏尚且能在強製性的情況下戒除,而文化……隻要人不死,就永遠會受其左右。
胤禛唇角勾勒出個意味深長的弧度,其實,從心而論,他十分喜歡這份計劃,等全部看完了,他會把那些摘錄出來的吃透了,正如徽音所說,裡麵的有些事的確是他能做的。
就好比……在歐洲設立學院,教授那些洋毛子大清的曆史文化,即使無法同化他們,也該讓他們生出佩服、仰慕,對大清有好感了,或許許多事就容易辦了。再加上大清在武力上施加威懾,嗯,那日後將炮口對準大清的可能,豈不是又小了很多?
胤禛越想精神越好,足足半個多時辰後才睡著。
第二日,胤禛去了啟祥宮,他是為了皇子嫡妻而來的,特彆是默默的嫡妻。
烏喇那拉氏滿臉笑容地迎接聖駕,妝容、衣裳都換了。她已經很多年不承寵了,但是體麵、尊榮,皇上還是給的,每月裡除了初一、十五,還有至少兩三天是在啟祥宮歇的,儘管隻是蓋被聊天,但來了和不來那完全是不一樣的。
“英蘭,上茶!”一通請安之後,烏喇那拉氏和胤禛分坐在啟祥宮正殿的軟榻上,吩咐身邊的丫頭去沏茶上來。
“朕聽太醫說,你有些累著了,選秀雖然要緊,可不是還有貴妃她們幾個幫著嘛,多注意身體,身邊的奴才不儘心了,打發出去也就是了。”胤禛端起上來的茶抿了口,放到了炕桌上,果然比不上永壽宮的啊!
“謝皇上關心,臣妾記下了!”烏喇那拉氏又是喜悅又是激動,皇上還是記掛她的。
“之前朕和你說了的那幾個秀女,唔……再加一個吧,十二弟的一個表侄女,也是這屆選秀,把那孩子也留下來。”胤禛神色間似有些思慮過重,他這樣說道。
烏喇那拉氏使了個眼色,殿中的奴才就全部退出去了。她不解道:“之前皇上給的名單上,不是都要給皇子們指婚的嗎?新加的萬琉哈氏是要給誰的側妻?”選秀是為了充盈後宮、為近支宗室拴婚,可實際上皇子福晉一般都是內定好的,她手裡的那份單子上的,就是這次要指給七、八阿哥指婚的人選,至於到底指的是誰,她就不知道了,那得看聖意。
“不是,是老七的嫡妻。”胤禛歎氣,“嫻貴妃也是同意的。”這個家世低,說了也無妨,皇後隻會暗地裡高興,不會有什麼微辭的。
烏喇那拉氏一愣,連忙應景地說了幾句“如此對七阿哥不公”、“皇子嫡妻還是慎重考慮”之類的。
胤禛聽了隻是沉默,並沒有改口的意思,之後話題轉到彆的事上說了會兒,便從啟祥宮出來了。
不管其他人如何,總之,在帝後二人和徽音、默默的心裡,這個萬琉哈氏的皇子福晉是當定了。
秀女複選在即,萬琉哈氏在家中並不能預料到,一次街市援手,竟逆轉了她的命運。
婢女整理著自家格格複選用的衣飾,而她的主子則在發著呆。
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發呆的少女,約摸十四五歲的樣子,眉淡如煙,眼似琉璃,容顏雖算不上絕美,卻也自有一番清麗姣好,配上她流露出的秀雅之氣,確然是個漂亮的女子。
秀女本不該出門的,那日是額娘病愈,她去廟裡還願的,回來的路上就碰到有人當街欺負一位公子,見著與她哥哥差不多大,那惡人又是商賈打扮,她才出手相助的。他們家在京城裡地位低,也就碰著商賈還能以勢壓人,若是個官宦人家,她還真的不敢給家裡惹事。
“雲曇我兒,咱們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你爹是個老實人,承不了爵、也不得你瑪法重視,這都四十好幾了,一直在從四品上沒動,你哥哥比你年長兩歲,去年皇上下了那條從軍令,就被送到軍營去了,也不知是個什麼光景。你兩個弟弟一個八歲,一個五歲,你爹沒有妾室,咱們家就你一個女兒,額娘和你爹都不指著你幫襯,我們都想好了,隻要你撂了牌子,回來給你好好挑個人家,不說嫁高嫁低,卻一定要婆婆和善、夫君上進可靠的。”
雲曇,就是她的名字。
將街上那個少年抱拳道謝的一幕驅逐出腦海,雲曇歎了口氣。以他們家的家世,就算留了牌子也隻是個做格格、侍妾的命,雖然額娘把管家、後宅爭鬥全部教了,可去宗室做格格、妾室,還不如回來後自行婚嫁呢,至少這樣是個正室,將來的孩子也不會成為庶出。
雲曇是個聰敏之人,這幾年家裡都是她管著的,她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女子,對於未來她心裡是有些想法的,家裡就她一個女兒,阿瑪和額娘疼她,自然不會用她去謀些什麼。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