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裘慢慢揭開,露出了裡麵人的模樣,赫然是如今的皇後娘娘徽音!
臉色蒼白、氣息微微,神態平靜的……就像已經去了一樣。
“皇嫂?”胤禟大驚,難以置信地站起來道,“怎麼會這樣?一個多月前不是還……”一個多月前老四帶著她到了江南,那時她都還好好的,他還帶著他們逛了街、吃了名吃,怎麼才這麼久就……
“額娘,醒醒,他們都來了!”默默輕柔地出聲喚道。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那雙美目緩緩睜開,徽音輕輕笑了:“那就開始吧!”
康熙終於坐正了,他銳利的眼神直視那被兒子抱著的女子:“你待如何?”誠然,這一刻他心裡是大鬆了口氣的,這個女子終於要死了,而他卻還活著!
“不如何。”徽音不理他,目光落在了跪於麵前的兒女身上,慈愛中透著一份威懾壓迫地道,“顏顏,我要你立誓,向我發誓,一生以守護冕兒為己任,臨死之前必將手中所握的魁杓閣交於冕兒手中,如有違背,神魂俱滅、子孫難安!”
眾人麵露驚訝,思索魁杓閣是什麼的同時,眼睜睜看著那侄女兒竟真的舉手發誓,許下的誓言隻有更重,沒有更輕。
徽音聽完女兒的誓言,點點頭麵向了默默,唇角的笑容忽然變得有點殘忍:“默默,你也向我發個誓,發血誓。”
“是,額娘。”默默順從地應了,右手中食指呈劍指,指尖靈光一閃,劃破了左手的掌心,手腕一翻,將左掌推向了主位上的女子。
胤禛此前一直埋首於懷中人的裘衣之中,現在看到心愛之人同樣劃破了掌心,即使再心疼、再不忍、再想阻止,他也終究隻是收緊了雙臂,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血腥味清晰的飄散開來,在座之人駭然的看到那母子兩人豎起來的手掌中,血液未曾滴落於地,反而不可思議地彼此融會流通,還閃爍著點點純潔的光芒。
默默舉起右手,遵從母命發誓:“我向額娘發誓,從今以後守護阿瑪、守護冕兒,不論任何人,但凡起念傷害阿瑪和冕兒,即刻除之!”
康熙麵色大變,陰測測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徽音淡淡抬眼,冰冰涼的視線掠過一圈,“無論是你,還是他們,都在這個任何人的範圍之內。”
母子兩人收回手掌,胤禛親自摸出個拇指大小的玉瓶,垂眸為心愛之人的掌心抹上了藥。而默默則舉止優雅地自己動手塗了藥膏,那姿態端的是賞心悅目,半點不讓人覺得難看。
“好,好得很!”康熙怒極反笑,拍著椅子扶手大吼,“朕會謀害朕的兒孫?”
“你可以問問自己,是不是這麼做過。”徽音不為所動,支撐著坐起來些,擋住了胤禛的大半:“愛新覺羅胤禛是有人守護著的,你們最好放聰明些,休要欺他分毫,否則就算我不在了,也絕對有法子殺了你們!”
眾人神色一凜,臉上都刷白了。
有人這般豪氣衝天地護著他的兒子,康熙該高興的啊,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皇阿瑪,這是謀逆,謀逆啊!”從前的十四阿哥,現在的恂貝勒哭喊著跪下來,一副要人作主的模樣,“皇阿瑪,皇阿瑪,您看看,他們這是要逼死兒子們啊!”
胤祉兄弟幾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儘管被這位皇嫂給震住了,卻並沒有恐慌,畢竟他們都經了不少風浪,也能夠明白隻要不起妄念,這個威脅其實並不算個威脅。
徽音眸子一眯,精神力成刀狠狠劈向了十四阿哥的腦中,隻聽一聲慘叫,本來跪著的人翻滾在地,抱著腦袋不停哀嚎,見此她才淡淡開口:“特彆是你,若不是顧忌著胤禛的名聲,十年前……或者更早,你就該離開人世了,不要以為沒人知道你做過些什麼,若再敢挑戰我的忍耐,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四哥……”胤祥像是不認識一樣看向那個自始至終沉默以對的哥哥,為什麼,四哥會容忍一個女人……
其他人也是一臉的駭然,僥是一向如沐春風的胤禩神情都變了,他們難以相信,明明虛弱到連獨立坐著都不行的人,是怎麼讓坐在最遠處的老十四……這女子到底是個什麼底細?
“徽音,不要耗費力氣,不要……”胤禛近乎慌亂地緊緊攬住心愛之人,隻覺得心臟都痛得抽搐了,這麼突然地告訴他,一直以來陪伴他的人將要不久於世,他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彆慌,我在。”徽音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轉頭的同時,滿眼滿臉的溫柔一瞬間褪去。
“司馬徽音,你好,好得很!”康熙暴怒至極,當著他的麵,這是在做什麼?
“所以說。”徽音拉住胤禛的手,緊緊攥住後抬抬下巴道,“即使你是他阿瑪,也休想欺他分毫!”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