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看重老四,但未必會選他……”我還是覺得不甘心,自己作出選擇,和被人逼著作出選擇,如何能一樣?
“除了他,你彆無選擇!”她的眸光驟然明亮,眼底全部是懾人的精芒諷刺,“如果在你之後為帝的不是他,你猜,我會怎樣?”
我不由得心神巨震,繼而苦笑不迭,是了,她手中掌控著我都沒摸清的東西,若不是老四即位,那豈不是要翻天覆地了?但如果即位的是老四,彆說平穩了,說不定還能一點點收攏那些……的確,如今看來,除了老四,我彆無選擇!
“朕可以選老四為儲,可這未必需要修改玉碟。”我不願妥協,修改了玉碟,那老四就成了嫡子,這……即使我重視老四,也不願如此做,嫡子和庶子差彆太大了!
“當年你將他抱給孝懿皇後撫養,既然你可以利用他穩住佟家,孝懿皇後可以利用他求個日後的依靠,德妃可以利用他得以提高地位,今時今日,憑什麼不能讓他利用孝懿皇後來保證順利即位?”她的神色透著冷然,說出的話更是能刺得人心疼。
我哪有利用老四穩住佟家?那分明是祖宗定下的規矩,我……觸目徽音的表情和目光,我忽然說不出反駁的話。
“修改玉碟,換你的命,否則,我現在重新殺了你也可以。”
殺氣出現,李德全擋在我麵前,她……不是開玩笑的,可見她對於這個交換,有多麼的堅決。
咬牙,我答應了:“好,朕改!”
倒地之聲傳來,李德全讓開後,我愕然地看著那個昏迷在地上的女子,難道說……她方才是強撐著的?
這是個殺掉她的好機會。
此念一起,我漸漸地心動,然而……一道黑衣包裹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就站在寢殿的角落處,人雖然沒有出來,卻足以讓我看清。
氣氛變得微妙,我最終歎息著打消了殺念,而那黑影還是不動不移地站在那裡。我怎麼會忘記,無論是老四還是玲瓏,甚至弘昈身邊,都無時無刻有絕頂高手守著,她又怎會沒有?
“李德全,扶朕去前麵。”我無奈地閉眼,雖然很不甘願,但選擇老四,也並不是不能接受啊!不過是個嫡出的身份,既然選都選他了,又有什麼舍不得的?
身為帝王,很早以前我就知道,這天底下沒有什麼是不能利用的,特彆是情義這種虛無的東西。保清和保成走的時候,老十三去海軍那的時候,我都利用過父子之情,隻是拿出他們幼時的筆跡、物件,就足以達到我想要的目的。
這一次,同樣不會例外。
老三、老八、老十四,還有其他看起來很安分的兒子們,我都需要他們念著父子之情,永永遠遠地念著,如此一來,繼任的新君不會對敵對的兄弟趕緊殺絕,而未能成為皇帝的,想要與新君為敵、自尋死路,也會猶豫考慮,我的血脈,總要更多地留存下來啊,這樣愛新覺羅家才會不那麼快地消亡!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需要借此試探老四,如果他的應對不得我心,就算有徽音的緣故,我也絕對不會選他!
兒子們崇拜孺慕的目光,老四對兄弟們的顧念,我得到了很滿意的結果,於是,修改玉碟、教授老四帝王心術,都變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隻是,徽音的臥病在床,還是讓我意外了,而更意外的,是那個真正的弘昈。
不過十二歲的少年,身著式樣簡單的袍服,手持一管血玉簫,竟就接手了徽音所掌的勢力,然後代替了徽音從前的位置,或為我解惑,或與我商談事宜。
“不,我不是以皇孫的身份出現,而是以‘音字令’所轄各部的少主身份出現,所說所做,隻會以利益為先。”
弘昈這小子雖然年幼,我本以為他還太嫩,卻沒料到那偶爾流露出的氣勢、言辭間的老練、脾氣秉性,幾乎給徽音脫了個殼,就連習慣性的淺笑,也和徽音一樣給人一種溫和、好性子的錯覺!
從那以後,常常和我打交道的,變成了弘昈,徽音,徹底退居到了幕後,若非十分重要的大事,她鮮少出現在我麵前了。
弘昈的立場很堅定,堅定得我不斷努力了幾年,也未曾讓他向著愛新覺羅家。
老四即位後,我叮囑他務必要好好教導弘冕,萬不能再弄成弘昈那樣,老四顯然也是明白的,他很認真地答應了。
學海無涯,老四登基後,我才得以來到了這裡,隻因為弘昈說過一句話:“在你還手握大權的時候,我和額娘絕不會讓你踏足我們建立起來的學院。”
我隱約猜測,那恐怕才是他們母子的秘密所在,交鋒數年,我很想知道這個秘密,不止為了大清和愛新覺羅家,也為了我的好奇。
“額娘在大清建立的學院很多,不過最重要的卻隻有這一所。”
弘昈帶著我登船,除了李德全之外,他再不許任何人跟著,還說若是我硬要他人跟著也成,可一旦抵達,那他馬上就會將之殺掉。
這般視人命如草芥的冷漠性子,這般乾脆果敢的模樣,幾乎和徽音如出一轍,我不得不承認,這小子太像徽音了,白繼承了愛新覺羅家的一部分血統!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