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陸地在望,如今一切都要進入戰時狀態,餘糧當然是留著以備不失之需,在未曾擁有屬於我們的地盤時,這都將成為保命的關鍵。”
我聽懂了他的意思,所謂“退可攻,進可守”,如果真的無法在美洲站住腳,登船退回大清,也能留存實力。
隨後的幾個月裡,我們從美洲西岸登陸,除了留守人馬看住戰艦外,就是探路、尋找食物、水源。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這片陸地上的物產並不比大清少,很多東西我們甚至還沒見過,有一次,我還見到了和她帶著的那隻猛獸一模一樣的猛獸。
陸軍師從登岸後就頻頻和其他幾位軍師商談著什麼,直到我們發現了野人的蹤跡時,他才說了出來。
聽完這些軍師們的話,我很是懷疑地問:“這樣可行?一些尋常吃用穿戴,甚至拿出些財寶,就能得到大片的領土?”
“王爺下令試試不就知道了?”陸軍師老神在在地道。
我沉吟半晌,同意了他們的提議,左右不過是些金銀調料、布匹飾物罷了,帶來的數量不少,就算失敗了也算不得什麼損失。
沒成想一番交涉下來,還真的從那些披著茅草獸皮的野人手中換來了大片的領土,應陸軍師所言,我們並沒有驅逐野人離開這片地方,反而約定他們幫我們帶路、熟悉環境,我們就拿吃穿、調料金銀與他們交換,並教他們更好的生活方式。
野人們感恩戴德,而我……卻有些哭笑不得,這裡的本土之人怎麼……
陸軍師坦然接受了野人們的感激和贈品,並“大方”地說,以後教他們更多的東西,讓他們能像我們一樣生活。
一幫子軍師,此刻在我眼中全部都像是千年、萬年的老狐狸,典型的“把人賣了還要人幫著數錢”的模樣,而我們內部議事時,他卻是一臉嚴肅地說明了緣由。
“王爺,收攏這些野人,就目前而言,可以幫助我們儘快熟悉這片陸地的環境,得到一些所需物資,而對於長遠來看,好處卻更多。”陸軍師難得如此認真,因而我也慎重了不少。
他聲音略微低緩了些:“西方國家是從美洲之東登陸的,他們側重於掠奪和侵略,對這些本土人壓根看不上,一旦相遇大多會起衝突,更是倚仗遠先進於本土人的武力對其進行屠殺,在他們看來,這些落後之人是不該存在於世的。”
“你的意思是攏絡他們,為我等所用?”我聽明白了,許以好處友善待之,定然比西方國家的屠殺壓迫更得人心,這對於我們立足美洲有利無弊。
“不止如此。”陸軍師又是露出那種詭詐的笑意,“而今我們建城以為立足,待熟悉此地後戰事就要開始了,在此期間可以訓練這些本土人,變廢為寶,增加我們的兵力,屆時衝鋒在前可以減小我們的損失,比起與西方國家同樣來此分羹的我們,由他們在前打頭陣,豈非名正言順?”
我眉稍一挑,這是要使計激起野人們對西方國家的憤怒?而我們則隱藏在後?
“而戰事結束的時候,這些本土之人便可還兵為民,不管是種糧也好,務農也好,總歸我們是必得有百姓的。”
這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以我們目前所有的五萬人,卻已經從野人手裡換來了相當於大清兩三省的領土,這樣大的地方,我們的人實在太少,如何駐守就是一個莫大的難題,更彆說日後的治理了。
“王爺可是擔心我們人少之事?”陸軍師溫聲相詢。
我點了點頭,一旦開打,我們的人不可能不減少,日後……
“王爺不必憂心。”陸軍師寬慰地笑道,“咱們目前的確缺人,可是大清不缺啊!”
我眼中一亮,古往今來,移民鈍邊的不在少數,也許……我也可以這樣請旨,隻是皇阿瑪……會準嗎?
此後的幾年裡,我帶領著人馬一直不停征戰,向東、向北、向南,就從沒停歇過,每打勝一次,我都習慣性地寫好捷報,命人送回大清,而當船回來後,往往滿載著皇阿瑪搜羅的物資,起初是我們緊缺的糧食和武器,後來種出糧食、找到製造武器的原料後,就變成了布料、藥材、金銀。
皇阿瑪信中多有嘉許關切,有時還會談及大清的情況,以及相隔萬裡的思念之情。
皇阿瑪是在太平洋的那邊擔心著我,甚至那麼忙的他,特意在我走後將我的兒子們集中起來派人教導,就為了日後能幫襯著我。
隻是……
猶記得那時和西方人第一次開戰,我的人用的是皇阿瑪配的武器,交上手才發現,他娘的,那些洋毛子的武器並不弱於我們,如果不是出來時帶的都是精挑細選的勇士,隻那一次我就能損失不少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