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這個女人不是人(1 / 2)

緊抿的唇似乎要咬著才能克製住自己,清俊的臉上線條倏地冷硬,從來沒有波動的黑眸震顫難明,就連背……也在聞聲的刹那挺直僵硬,這樣渾身緊繃而努力壓抑心緒的反常模樣,蒼以鴻真的為之意外了。

說來很久,可事實上僅僅是一息的工夫,夜幕上劃過一道藍紫色的流光,直直飛向這裡。

流星?紫色的流星?

蒼以鴻毫不猶豫地搖頭,這絕不可能,他沒見過,書籍上也從沒記載過,那到底是什麼?

流光漸近,成遜瞪大眼望向空中,在靠近這片府邸的時候,那流光速度慢了很多,然後從光中出現個模糊的白影,憑他的眼力,依稀分辨出那白影以“之”字形飛來,白色的殘影幾乎連成了一片,遠處的尚未消失,近處的就已經出現了。

眨眼之間,白影停在距離地麵四五尺的地方,懸空望了過來,那容顏、那氣韻、那身形……分明就是他們剛才所見的畫中人,隻不過衣衫不同,發髻不同,飾物不同罷了。

又是一道殘影,幽穀清香隨風而來,蒼以鴻主仆三人再看時,那仙女一般的人已經到了亭子中,雙腳著地站在胤禛身邊,微微垂首蹙眉望著他。

而坐在那裡渾身僵硬的胤禛,擱在桌上緊握成拳的手,顫抖的越發劇烈了。

“胤禛……”徽音伸手就要覆上桌上那隻手,卻在還沒碰到的時候,被一把打開了。

“你舍得來了?”胤真猝然站起,略高的個子迫使身邊的女子仰頭看他,聽到她的聲音,他明明歡喜的、激動的,可那股子忍不住的委屈和埋怨又掩蓋了所有的高興,“你不是一心走你的大道,壓根不願理會我嗎?現在又作何找來?”

徽音眉頭皺得更緊,眸中變幻幾下,終是歎了口氣:“不要說氣話,你又不愛惜自己,我先為你把脈,咱們再說其他的。”

“我本就死了,如今任我自生自滅豈不正合你意,何必費那力氣?”胤禛冷哼,墨眸中明明冰冷的,明明漠然的,卻在瞳孔顫動不止的時候破碎成了種種的心痛和難過、委屈和受傷,挺直矗立的身軀一如從前傷心時那般僵硬緊繃。

“胤禛,先讓我給你把脈,可好?”徽音眼露無奈之色,天知道她用神識掃見這人時心裡有多激動,反複確認幾遍後才敢從天上下來,之前在這片大陸最北邊看到那靈光時,她擔心得不得了,這幾日更是來回盤桓在荊國境內,找了又找,生怕他又離開了荊國。

“我以為你很快就會找來,我以為你必急著尋我,可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多久?”胤禛忽地伸手抓住徽音的肩膀,大力地捏住她低吼,整個人流露出濃濃的悲傷,“兩年啊,我等了你兩年,你可知道?”

徽音抬袖拂開抓住她的手,也有些惱了:“我說了讓我先給你把脈,你聽不懂是怎地?”

“你煩了?厭了?是不是?是不是?”胤禛眸中大痛,一把扯了桌上的畫撕個粉碎,“我就知道,你早就煩我了,厭我了,明明說過可以任性的,你可知道,我想要與之任性的,也不過隻你一人……”

徽音撫額歎氣,是誰說女人難搞?明明男人才難搞好不好?特彆是這人當過皇帝養出來的性子,真是臭得要命!可沒辦法,誰讓這是她的男人呢?

蒼以鴻張大嘴看著亭子裡的兩人,那胤公子會如此情緒外露?會如此暴躁無理?怎麼和他所知所見的完全不同啊……還有這個美麗得驚人的女子,一身本該出塵脫俗的白衣上用銀線繡成了花的紋飾,衣領、袖口更是以相同紋飾作邊,青玉而成的步搖簪對稱插在頭頂,怎麼看都該是個冷傲的美人吧,沒想到竟反而是個溫婉如水的模樣……

“胤禛,先讓我把脈,你再胡說我就動武了!”徽音索性不好言相勸了,眉目一冷開口道。

“你……”胤禛氣急,欲要爭辯什麼,卻眼前一黑,直接給暈了。

徽音伸手接住倒下來的高大身軀,搖頭苦笑道:“早知道打暈不就好了,我廢什麼話呀,真是腦子鏽住了!”視線掠過地上的紙張碎片,她單手扶住胤禛,騰出右手虛空一攏,那散亂的紙張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紛紛飛向她袖中。

“真是的,我的畫像也敢撕,回頭再找你算賬!”被胤禛擋住的女子顯得嬌小纖弱,隻見她惱怒的瞪向暈過去的某人,惡狠狠地道。

蒼以鴻看得分明,那女子雖說麵現惱怒,可眼底分明含著笑意和擔憂,溫柔得讓人著迷。

“姑娘可是先天高手?”成遜肅容相詢,態度帶著恭敬。

徽音轉眼掃過亭外三人,美目輕輕一眯,放出了一成靈壓的十分之一,不屑地哼道:“先天高手?彆拿那種不入流的角色與我相提並論!”

衛林感受到沒頂而下的壓迫力和四麵八方湧來的氣勢,冷汗淋漓的同時腿已經發軟了,三息後人已經跪到了地上,這種感覺……不是死亡來臨,而是明知死亡在前,卻根本無法避開的那種莫大絕望,逼得人幾近瘋狂崩潰。

成遜隻比衛林好一些,腿雖然發軟顫抖,但並沒有跪倒在地,他想象不到,這個剛才看起來什麼氣勢也沒有的女子,怎麼頃刻間就能如此厲害,如果不是意誌力強的話,他寧可自殺,也絕不要麵對這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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