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們夫妻中的哪一個,從來都不能忍受他人任何意味的挑釁,一旦觸及逆鱗,那必然要千百倍地討回來。
“發什麼呆,被女人保護你不臉紅啊!”徽音隨手取出把長劍,塞給胤禛後將他推到了那些氣勢洶洶的打手麵前。
胤禛接劍、側身、回刺、橫掃,如行雲流水般連連挽出劍花,其身姿靈敏瀟灑,唯獨抿著的嘴角猛抽,餘光掃向了一邊往外退一邊幫忙把惡奴送到他這邊的女子,那悠然看戲的模樣真是令人恨得牙癢。雖說被女人護著確實麵上無光,可……胤禛回想過去,貌似他被這女子護著的次數早就數不清了。
舉劍料理四周這些一流或後天的高手,胤禛越想表情越木然,最後心中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念頭,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躲在女人身後了,想這種問題簡直是浪費時間!
“喂,彆收手啊,連這種小嘍羅都收拾不了,你怎麼打怪升級啊?況且……”徽音不知從哪裡抽出塊帕子,裝模作樣地沾沾眼角,“這麼多壞人,妾身好怕怕,爺不保護妾身,妾身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胤禛身形一抖,劍歪了半寸,刺到了麵前那個後天高手的肺部,沒能使之一命嗚呼,他轉頭瞪了自家妻子一眼,卻是氣不得罵不得,反而覺得無奈又好笑,這丫頭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改?
“胤禛,你的劍使得太正派了,而且和實力嚴重不對等,真是典型的‘抱著金山不知道怎麼花’呢!”一息間衣衫殘影蕩過,徽音已到了胤禛身後,右手抓住了他握劍的手,“劍不是刀,以靈活見長,你調動靈力,隻用一成就好,我來教你用劍!”
執劍的手被一隻小手覆著,胤禛心神略微恍惚了一下,聞著近在咫尺的幽穀清香,唇角自發地上揚,一邊調動靈力,一邊順著徽音的力道舞劍。
藍紫透白的光芒自長劍上閃現,劍刃所指之處,那光芒裹狹著邀天之勢和令人窒息的殺氣逼去,頃刻間工夫,地上就躺倒了一片人。
“這是……”胤禛麵露震驚,不可思議地看看手中的劍,在他的印象中,隻有精妙絕倫的劍招配合豐富的對敵經驗,才能以壓倒性的姿態完勝,可今日不過是舉劍隨意翻轉幾下,就能輕鬆克敵,這也太……太玄幻了!
“剛剛的那叫做劍壓。”徽音笑眯眯地站在一堆死人中間開始解惑,“你知道的,隨著修為的提高,我們自身都是有靈壓的,劍壓和靈壓類似,但可以在靈壓的基礎上,將殺氣實質化,和普通人說的劍氣差不多,能給對手造成傷害,不過遇到修士的話,劍壓就沒什麼用了。”
胤禛挑眉,把劍收到了儲物戒指裡:“你的意思是,劍壓也就是和普通人玩玩而已?”
徽音眸光微閃,沒有戳破某人光明正大中飽私囊的行為,看著自家夫君肅容說出這話的樣子,很是讚同地道:“對,劍壓充其量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程度,若說高級點的,還是非鬥法莫屬。”
小孩子過家家?
胤禛自我告誡著不要計較,拉住身邊人的手沉聲道:“走,去霖城!”不就是鬥法嘛,等他能熟練地使用靈器了,這都不是問題!
徽音心中安慰,總算有點積極性了,不枉她費儘心思啊!
兩人縱身躍入空中,分不清到底是誰帶著誰了,至於地上的屍體……徽音表示,堂堂荊國若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那還是早點亡國比較好!
“這就是你在霖城住得最久的地方?”徽音望著一扇破舊木門,仿佛要透過這門看向裡麵的種種。
“嗯。”胤禛點點頭,眼中並無什麼懷念、追憶之色。
“哎呀,胤公子,可有一年半載沒見了?怎麼樣,是不是後悔當初拒婚了?我就說嘛,陳姑娘那般的條件,不娶……”巷子裡走來個老人家,眯著眼大量了半天,湊過來故作神秘地笑著自說自話個不停。
徽音發現胤禛臉色一沉,目光不善地瞪向那個有點嘮叨的老頭,好奇地問:“你們認識?拒婚又是怎麼回事?”她念頭一轉,大約猜到了幾分,於是好奇變成了調侃,“沒看出來啊,你口味挺重的嘛,連莘瀾大陸的女子都能瞧上?”
“胡沁什麼!”胤禛渾身冒冷氣,不自覺地泄漏了一絲靈壓,導致那老頭冷汗涔涔地挪向一邊,再不敢多言半句。
“和我說說唄,那女子是哪家的?長什麼樣?真的很黑很難看?那有沒有缺陷什麼的?比如說鼻子歪了?嘴巴斜了?”徽音跟在疾步離開的修長背影後麵,一跌聲地詢問道。
胤禛腳步加快,越發不理會後麵的某人。
兩人拐出巷子,又沿著大街走了好久,一前一後進了家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