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從最開始的天天來看,變成了好幾天看一次,到現在幾乎不怎麼看了,隻是還留著一絲神識盯著。在這近一年內,她拿著丹方把能煉製出來的丹藥幾乎都煉製了一遍,常用的丟在了手上的儲物戒指裡,諸如一些不常用的留在了須彌境的翰海天音,至於那些比較雞肋的,像什麼回春丹、香體丹之類,則隨手扔到了丹房裡。
這樣的日子,直到那一天起了變化。
靈樹下的人身形一動,濃密的睫毛輕顫著緩緩張開,露出了裡麵比墨玉更瑩潤、比寶石更透亮的眸子,那漆黑的瞳孔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旋即收斂了其中的靈氣和銳利。
抖落滿身的靈樹葉子,胤禛緩緩起身,伸手撫了撫靈樹粗大到驚人的樹乾,唇形一動,沉而緩的嗓音道:“多謝。”
靈樹沙沙地搖晃樹枝,似乎在說“不用謝”,沒有人比它更清楚,這裡的靈氣濃度降低了些,特彆是樹下這個人周身,幾乎稱得上靈氣稀薄了,主人的夫君境界提升了,它也是很高興的!
“你醒了?”驚喜聲從一道靈光中傳來,那靈樹下的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抹纖細人影,正是得知消息後趕來的徽音。
胤禛慢悠悠地施了個清塵術,將身上徹底弄乾淨了,才抬眸望向兩步處的女子,墨色的眸子流光溢彩,於慣常的清淡冷冽中,憑添了幾縷風情。
徽音下意識地動了下喉結,好吧,她知道這是境界提升的緣故,而且築基期修士多半無法收斂這種無意識間的風姿氣質,所以怎麼看都是天人之姿,可眼前這個……也變化得太妖孽了!
隻見那容顏清俊的男子隨意站在樹下,肌膚白皙嬌嫩不輸女子,英眉掃入鬢間,一頭長到腿邊的墨發不過是鬆鬆係著,也仿佛煥發出絕世風采。至於什麼身形氣質的都暫且不提,單這張似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就遠遠比從前出眾了許多。
徽音前走兩步,伸手撫上這近在咫尺的俊顏,美目似是有些癡迷地望著他,眉宇還是那帶著冷淡的眉宇,眼神還是那包裹著絲絲寒意的眼神,鼻子還是那有點少數民族特征的鼻子,唇形也還是那樣好看的唇形,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卻又偏偏變了。
胤禛微微低頭看著麵前仰臉打量他的女子,墨眸中顏色加深,唇邊也漾出一抹雖淺淡卻輕易化去他麵目冷淡的弧度,他最喜歡見這人對著他露出如此神色,似迷醉而又欣賞,似喜歡而又愛惜。
“話說……這副樣子還真是魅惑啊!”徽音喃喃輕語,即使她不想承認,但也還是被眼前人如斯的樣貌給迷惑了。
胤禛喉間一動,低沉的笑出聲來:“怎麼,不喜歡?”
徽音連猶豫都沒有就點了頭:“喜歡,很喜歡!”說完才驚奇地掃視某人,“你……你真的是胤禛,雍正皇帝?是那個棺材臉老頭子?”
胤禛眉梢一抽,清冷之色重染麵龐,挑眉斜了問出這話的女子一眼:“要我證明給你看?”
徽音有點傻地反問:“怎麼證明?”
胤禛神情漸漸轉變,清冷雖未褪去,眸中卻暗藏了幾分深意,他伸臂將徽音往懷中一扣,腳踏虛空,已攬著她飄出了三丈遠,不過在空中輕輕一點,再一次飄落在地時,已到了翰海天音最裡層的那間靜室中。
徽音剛剛站定,就見麵前人揚袖一揮,靜室麵向靈樹的大窗戶轟然關上,連同通向走廊的門都合得嚴嚴實實,她有所預感地猛地看他,同時大退了一步。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額……胤禛,我相信你是你啦,這個……這個就不用證明了吧。”徽音咽了下唾沫,不是她沒出息,而是,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很危險,特彆是這樣明顯進入發情期的時候。
胤禛速度很快,幾乎眨眼間就將人又給撈到了身邊,墨眸半眯微垂,笑著道:“徽音,我記得好像有種功法叫做雙修?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何沒說與我聽?”
徽音抱頭哀叫,握著拳頭威脅道:“不要以為我不敢打你,彆太過分哦!”
“是嗎?那今日我偏要以身試法,你舍得……打我嗎?”胤禛湊近懷中人耳畔,似呢喃又挑逗地蹭了下她的耳後脖頸處,“而且……那次在霖城的客棧,你不是很老練嗎?”
徽音控製不住地一顫,恨不得咬死自己,更想咬死這人,那都多久前的事了,要不要記這麼清楚啊?
“彆玩了,我認錯還不行嗎?”徽音躲了躲,努力隔開了些兩人的距離,無奈地解釋道,“你該知道我的靈覺有多敏銳,夫妻這麼多年,你身上哪裡比較敏感我自然是知道的,就算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所以,那真的不是練出來的啊!”
“你的意思是……我是豬?”胤禛雙手用力將人箍到胸前,竄到那纖腰背後的大手已經開始行動了。
徽音朝天翻白眼,怎麼著,今天是死活不放了是吧?既然如此……
胤禛看不到懷中女子下決定的眼神,卻在下一刻被兩隻小手牢牢抱住了腰,他嗅著那幽穀清香的動作停止,唇邊勾出個滿足的笑容,抱著懷中人一移,到了靜室中用來打坐的矮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