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口上來一位錦袍公子,長得還算不錯的臉上端著自以為溫和可親的笑容,三兩步直奔窗邊那桌,在他身後跟著兩位隨從,乍一看驚住了不少人,原來那兩人竟然是金丹期的高手。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有見識的都皺起了眉,能有這等高手做隨從,不是實力強橫的修真家族就是一些地位特殊的人家,哪一個都不是好相與的,這個女子……怕是危險了。
徽音可不管眾人的心思,隻抬眼一瞟,便淡淡道:“走開!”
在座之人儘數呆了,之前他們見那女子垂著眼就已經很美了,沒想到這一抬眼,居然又美了三分,那雙眼睛真真漂亮至極,來搭訕的錦衣男子已走到了三步開外,距離一近就看得更加清楚,他一呆之後心裡的念頭更強了,隻覺得那一眼便讓他渾身發熱,恨不能就此將人按住給正法了。
那兩個隨從也為徽音的容貌愣了愣,再一看她的資質和修為,竟是個雷靈根的金丹初期女修,當即對視一眼,雙雙露出個猥瑣的表情,他們的公子他們清楚,一個女人通常玩不了幾天,新鮮感過了就不管了,說不得待公子享用過了,他們也能樂嗬樂嗬。
主仆三人完全色欲攻心,忘記了有一類人喜歡扮豬吃老虎,也忘記了夜路走多了總會撞到鬼,更忘記了有的人……她天生就是塊鐵板!
“小姐不要拒人於千裡之外嘛,本公子可是這業城之主的兒子,跟著我吃香喝辣不說,還能讓你快樂至極,你說,這麼好的事,你怎麼忍心拒絕呢?”錦衣公子說話間肆意地掃視徽音的胸部和腰腹以下,那目光說不出的下流無恥,仿佛已經將人給拔光了似的。
徽音緩緩起身,餘光裡看到了那兩個隨從已經站到了恰好阻斷她去路的地方,眼底寒光一閃,唇角卻勾起一抹冷笑:“你是業城城主的兒子?”
高傲的語氣、尊貴的姿態,一時間包括那錦衣男子在內的很多人都麵色一滯,有的旁觀之人不禁嘀咕,這女子該不會真的來曆不凡吧?
錦衣男子心中也隻是猶豫了一下,緊接著又被色。欲控製了大腦,為策安全他並沒有再上前,而是巧妙地站在兩個隨從間略後的位置,仗著有金丹期修為的隨從,他毫不擔心地道:“正是,小姐可願與本公子成就好事?”
言辭如此露骨,一些看客暗自搖頭不止,都沒想到業城城主的兒子,居然是這副德行。
“本姑娘還沒找上門去,你倒是自己送上來了,如此也好,殺了你……你老子總能痛苦一陣子吧!”徽音意有所指地冷哼道,抬手間就是三顆掌心雷,徑直轟向那主仆三人的丹田處。
“轟轟轟”三聲,幾乎同時響起,同在樓中的人們下意識躲避到安全之地,努力想看清發生了何事。
掌心雷炸出的血肉飛濺四處,大家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三個直挺挺立著的人,小腹那兒均被洞穿得血肉模糊,錦衣公子修為有限,可謂是最慘的一個,不知那女子是有意還是無意,竟連他的命根子也給炸掉了,這種死法……駭住了不少人。
而行凶的那女子,早就沒影了!
這一切僅僅發生於片刻間,但凡在望仙樓內的人都暗道壞了,業城城主的兒子在他們麵前被殺,城主能放過他們嗎?能嗎?
聰明些的趕緊要遛,誰知才走到樓下,就被堵了回來,眾人沒想到,那好色的城主兒子居然還有隨從守在下麵,此時隻能心裡咒罵個不停,認命地被帶走了。
望仙樓對麵的一個巷子裡,徽音撥弄了一下左耳上的其中一個玉墜子,整個人從容貌到衣著全部變了個樣,她隨意撫了撫衣擺上的青竹繡紋,優雅地從巷子裡走了出來。
陽光下,她的容貌變得平凡無奇,衣衫比方才也素淨清雅了很多,根本看不出半點相似的地方,她駐足看著鬨哄哄的望仙樓,和街上許多看熱鬨的人沒什麼差彆,良久有人無趣離開的時候,她也悄然走人了。
早在到這個位麵的時候,她就想到了靈根的問題,所以早早地從須彌境玉島上取了一個玉精靈融入體內,玉精靈是比千年玉髓、萬年玉精更加稀有的東西,已經生出了微弱的靈智,它可以掩飾人的靈根和修為,如果沒有仙人以上的境界,是絕對看不穿的。
剛才徽音顯示出來的就是雷靈根的資質和金丹初期的修為,但假象就是假象,即使外在的修為很低,她打出的掌心雷仍舊擁有真實修為所能達到的威力和速度,否則也不可能一擊轟爛那三個草包的丹田。
不過,這麼一來她就需要偽裝一下了,好在以前煉器的時候弄出了個可以改變容貌、衣著的上品靈器,本以為是個雞肋的東西,沒想到現在會派上用場,也算是意外發現了。
殺了人家兒子,徽音當然知道結仇了,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儘管她不是這個位麵的人,卻還要在這裡待些日子,該了解的還是要弄清楚的。所以,在所有人都覺得她潛逃了的時候,她卻反其道而行,悄悄隱身摸到了城主府,她需要知道這個仇家是個什麼底細。
雖然動手時她故意誤導,使人覺得是城主家的仇人尋來了,可作用有多大就很難說了,修真界鮮少有人沒仇家的,就不知這城主家有沒有能耐大的仇家,否則替她背黑鍋也沒人信啊!
業城城主府的大廳裡,一個中年男子焦躁的來回踱步,看起來心情很糟糕,他的臉色沉得都能擠出墨汁了,在大廳裡還有個痛哭哀嚎的婦人,哭天搶地的嘶扯著嗓子,無外乎喊著什麼要給我兒報仇之類之類的言辭。
“彆哭了!”中年男子大喝一聲,轉向婦人身邊幾個丫頭、妾室模樣的女子吼道,“還不快扶夫人下去歇著,這點眼力勁都沒有,我要你們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