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是,她的心裡裝著的是此刻與她展顏相對的那個人,默默無聲地哭泣著,他來的太晚、太晚,如果他再早點出現二十年,哪怕是十五年,他都有機會的,可現在……
默默仰頭悄然流淚,既然她想讓他覺得那是戀母情節,那他便當這是戀母情節吧,至少……她未曾疏遠他、躲避他、嫌惡他,而他精明深沉了兩輩子的阿瑪也相信了,那就這樣吧!
回廊上的徽音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自家兒子的房間,心裡深深歎了口氣。
“嗯?”胤禛很快發現了她的異常,墨眸專注地看過來,投以一個詢問的眼神。
“沒事。”徽音含笑搖頭,視線落到了天天都來報道的宇文楓,第二十七次問,“小楓子,你家老頭子們還沒研究出結果?”
宇文楓猝然驚醒,快步從回廊繞過來,恭敬地行禮後,麵現不安和抱歉地道:“前輩見諒,長老們得您許諾後,一直激動得難以自抑,所以……”
胤禛瞥了眼麵前這個風度翩翩的溫潤男子,暗中撇了撇嘴,怕不是激動,是吵得不可開交吧?
第一次見這小子時,胤禛就覺得像是看到了當年的八阿哥、後來的廉親王,可這些天冷眼看下來,他才發現這小子和老八是不一樣的,老八的溫潤是環境練就的,骨子裡仍是愛新覺羅家通有的淩人傲氣,而這小子的溫潤……則是本性脾氣顯露於外的表現,其中還帶著點壞壞的感覺,是個有趣的人。
徽音聽到這個答案,無奈地撫額搖頭:“算了,既然你們家老頭子們還需要時間,那我就再等等吧,不過……”她目光灼灼地盯住宇文楓,眼中透出認真,“我最多隻給你們三個月,如今已經過去一月了,希望你們能早日做出決定。”
宇文楓隻覺得周身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迫著,聞言連忙點頭回答:“前輩放心,我回去立刻轉告長老們您的意思。”
“我說大妹子,待在這吃吃睡睡骨頭都生鏽了,你就不能想個法子消遣消遣?”紀子賢這會緩過來了,雖然看著仍舊狼狽,精神卻好了很多,他湊過來一把摟住宇文楓,直把人家翩翩公子揉搓了一頓才放開,“小楓子,好歹你也是主人家,能不能找個好玩的來?”
宇文楓好不容易掙脫那鐵箍子一樣的大手,淡定地整理儀容,雖然大家都是金丹期修士,可相似的境界不代表相同的戰鬥力,一連看了這麼些天,他自認打不過這位蠻漢,如果有好的法寶,說不定還能打個不相上下,但……
他不禁看向胤禛,眼底流露出佩服和深思,以前他總覺得,修士就該用法術和法寶來禦敵,提刀衝殺那是莽夫才會做的事,既掉價又不優雅,然而這二十幾天來所見到的一切,卻改變了他的看法。
“師傅,師公!”宇文棋推門走出來,向著徽音夫妻倆行禮,又轉向紀子賢和宇文楓,“紀叔叔,楓哥哥。”
咦?
紀子賢和宇文楓吃驚地看向眼前這個人,怎麼也難以相信,這就是二十幾天前,被徽音收為弟子的宇文棋。
隻見麵前人一身煙綠色的袍子,墨發像胤禛一樣直接用根緞帶綁著,衣服的式樣雖然大方簡單,布料卻很是華貴,不似錦緞、不似絲綢,在陽光的照耀下,隱約閃爍著銀芒。
俊眉狹目,膚色瑩透,雙眸澄澈如水,氣質清雅似蘭,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了一樣,如果不是他神情裡還有熟悉的局促自卑,幾乎讓人懷疑被誰奪舍了。
“嗯,進度不錯。”徽音笑著讚了一句,又溫聲叮囑,“不過,棋兒,修煉需定心凝神、心境平和,切莫貪功急躁,知道嗎?”見宇文棋應了是,她又補充道,“你再鞏固一段日子,為師就為你準備築基所需,一切都有為師在。”
宇文楓看著昔日從未仔細關注過的堂弟沉穩答話,心裡的酸氣一陣陣往上冒。
這位堂弟乃是火木雙靈根,因其中木靈根的屬性強一些,所以就修煉了木係功法,這樣的資質於修煉來說,並不是最好的,事實上,他也修煉的很慢,不知道是領悟力不好,還是用功不夠,總之,從六歲起修煉到現在了,足有十一二個年頭了,也才隻到練氣八層,可現在……不過二十幾天的工夫,他竟然已經到了練氣期大圓滿的境界,馬上就能夠築基了!
說不吃驚是不可能的,但宇文楓最想知道的是,這到底是得益於丹藥,還是特殊的教導之法造成的?
“小楓子,小楓子?”徽音疑惑地連叫兩聲,對於這個敢在她麵前走神的小家夥很無語,難道她表麵顯示出的無害已經有如此強大的欺騙力了嗎?
“啊?”宇文楓回神就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告罪相詢,“前輩,對不起,我失神了,請問您剛剛說了什麼?”
通過這些天打交道的經驗,宇文楓很敏銳地發現,一般情況下,隻要遇事實言相告,哪怕在這位前輩麵前稍微做錯了什麼,事情不大的話,基本上是不會被追究的,若不然他現在早就遛了。
正如所料,徽音沒有在意這個小輩的走神,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我是說,附近有沒有適合曆練的地方,我們正好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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