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棋拿著掌門印信傻站在原地,一副神魂不屬的模樣,見他如此,左邊一排長老中為首的女子不耐煩地道:“既然掌門傳了印信,那就舉行新掌門的就任儀式,在這發呆頂什麼用?”
“大長老,當務之急是要找到老祖宗,才能……”有人苦口婆心地勸解,語氣裡含著幾分慌亂,顯然,今日的變故他還沒能接受。
“找什麼找,就憑我們能找到他們?”大長老豎眉開口,她就是曾經的優曇,現在是無為派修為最高的人,也是修煉最快的人,短短幾十年,就從築基期到了元嬰中期,隻有少數人知道,她和派中的老祖宗一樣,也是仙靈根的資質,現在號玉靈子,乃派中支柱。
眾人麵露苦相,的確,他們無一人有能耐找到老祖宗,彆說老祖宗了,就是前任掌門,他們都沒本事找到。
“好了,安排掌門就任之事,時間確定了再通知我,多大點事,敲什麼鎮派大鐘啊!”優曇起身走人,很不滿被折騰到這裡。
眾人起身行禮,送了這位支柱出門,卻見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看向門外的一個小姑娘道:“你叫什麼名字?做我徒弟好不好?”
眾人淚流滿麵,一個個在心中感歎道:大長老終於肯收徒了,大長老終於肯收徒了!
門外的自然是宇文楓夫妻,聽到這話,他們齊齊愣住了,但隨即露出了驚喜之色,而宇文思思則歪著腦袋看向這位看起來頂多二十幾歲的女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天後,無為派出現了第二位掌門,而一直不願收徒的大長老玉靈子,終於收了第一位徒弟,一個出自宇文家的小姑娘!
我是優曇,已經快一百歲了,可是,即使過了這麼多年,我仍然記得那一年在宇文家和一位美麗絕倫的女子的密談。說是密談,其實當時在場的,並不止一個人,還有木長老他們。
“優曇,我聽說你要去無儘海尋一寶物?”她淺笑著道。
“是。”我目光閃了閃,雖然沒有完全放下戒心,卻還是誠實對答。
“那寶物名玉精是不是?你想用它來掩飾你的靈根?”她一語道破天機,竟是說得再明白不過。
我心頭一慌,大約麵上也露了出來,她見了安撫道:“你彆急,我還沒說完呢,其實能夠遮掩靈根的,並不是玉精,而是初開靈智的玉精靈,你一定很奇怪我是怎麼知道,不瞞你說,我也是身負仙靈根的人。”
那時,我瞪大眼看著她,完全反應不過來。
傳聞說,仙靈根萬年一遇,且大半為女子,難道這傳聞是錯的?
“哦,徽音,你之所以能改變靈根,是因為玉精靈?”木長老恍然開口。
什麼?她有玉精靈?
“嗯,剛到這裡我就與玉精靈溝通,讓靈根顯示為雷靈根了。”她答,說著雙手集於胸前,半晌,一團白色光暈從她體內溢出,隱約可見裡麵有什麼在跳動遊走,她將那團白光推向我,“優曇,這就是玉精靈,比起法寶丹藥之類的,我想它對你更有用。”
白光融入我體內,識海中立刻感到了一縷不同的意識,我試著和它交流溝通,果然,我可以將靈根改成任意的單靈根或者雙靈根。
木長老用了天眼術,驚訝道:“水靈根?果然隱藏掉了!”
我欣喜莫名,當即就要磕頭道謝,卻被一股柔和的靈力扶了起來,抬頭就見她垂眸看著我:“還是那句話,你如果真想謝,就當我兒媳婦吧!”
我頓覺尷尬,眼角瞥向她的兒子,那個宛如水墨畫中走出來的男子,卻見他神情動也未動,心底不由得生出些失望和黯然。
“將玉精靈給了她,那你呢?”她的夫君麵無表情問。
“以我現在的修為,尋常人奈何不了我,有玉精靈隻是錦上添花,倒不如給這丫頭實在些。”
密談後不久,我們去了烈焰穀,我不知道他們夫妻在裡麵遇到了什麼,他們回來後沒有多說,隻是拿出了幾十個儲物袋和十幾枚儲物戒指,將那些全部給了我、紀子賢和宇文楓三個分。
那是我第一次發財,雖然分到的法寶不如他們兩個人多,但也有二十幾件中下品靈器、七八件上品靈器了,這在以前,我連想都不敢想。
兌現宇文家的承諾後,她帶著我們離開了,而她的夫君卻不見了。每當她默然遙望天邊時,眼裡總是布滿了思念和擔憂,我不明白,既然舍不得,為何又要任其離開呢?
“優曇,你還太小,所知所見所思都不夠多、不夠深刻,愛……並不是占有,而是付出。”她看出了我的疑問,似是感歎又似是解釋道,“當你懂得,為了一個人無怨無悔的付出,時時為他設想的時候,你就懂得‘愛’的真諦了,人生百態,世事萬千,這不過是天道中的一部分,感悟它就是在感悟天道。”
突然有一日,在我們離開宇文家沒多久的時候,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