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隨手打個法訣,讓手上的水份消失:“身中兩彈,子彈是二次爆破的那種,我已經取出了所有刺入他體內的殘片,但他失血過多,如果按帝國現在的醫療水平去救,必死無疑!”
默默旁觀了施救的全部過程,自然知道這個小家夥有多幸運,如果不是找到了他們,如果他們不是修真之人,如果他們中沒有煉丹師,那這小家夥就死定了!但他很奇怪,阿瑪、額娘、他以及念卿,都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怎麼會救一個不認識的人呢?
“那就好。”胤禛神色一緩,繼而又變得冰冷莫測,“那些人絕不能放過!”
徽音讚同地點頭,敢欺負他們的後輩,不管是誰都要有死的覺悟!她見默默眼含不解,便笑著解釋:“默默,這是你的曾曾曾……曾孫子,現在的文親王吉爾京!”
啊?
默默被這句話震住了,更確切地說,是被躺在麵前昏迷不醒的小家夥震住了。這是……是他的後代?
他仔細看了看那張閉著眼的蒼白麵龐,嗯,睫毛很長很密,像他,鼻子嘛……不夠挺,不知道是誰的基因,五官沒有他精致,但也算有棱有角,他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最終歎氣:像他的不多,可見血統被稀釋了多少,真的很懷疑是不是一家人啊!
“將他移到客房,我們下去吧。”徽音轉身出門,這裡血腥味太重,她有些受不了。
“了解始末。”胤禛補充一句,跟著出了門。
默默自然成為了搬運工,礙於還有一個普通人在,沒法用靈力完成搬運工作,他隻好像進來時一樣,抱起了昏迷中的那個少年,有些不爽地向客房走去。
念卿和語姿早就換了乾淨衣服在客廳等著,徽音、胤禛和默默陸續下樓,五個人才坐在一起說話。
語姿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溫水,情緒還是有些不穩定:“我們遇到了刺殺,是外國人。”
另外四人齊齊皺眉,幾乎每個人眼中都劃過了一縷寒光。
“我不知道他們是誰,我和吉爾京本來是打算逛夜市的,他申請到了假期,明天是第一天。”語姿儘力鎮定下來,一句句敘述著,“可能是走的偏了些,然後就有人衝出來了。”
“皇家子女,都會一點防身的工夫,吉爾京學得比較好,在同齡人中無人能敵,但是人快不過槍,我躲得很吃力,我們拚命想要回到熱鬨的地方,可都被堵回來了。”
“他們的槍是世界上新式的,沒有標誌,他們身上也沒有,而且槍帶有消音器,他們知道我們的身份,似乎錯以為吉爾京是皇帝哥哥。”
刺殺大清帝國的皇帝?
說到這裡,語姿沉默了,而其他四人則腦袋瘋轉,試圖劃出一個幕後指使的範圍。
“找不到主使的。”語姿不抱任何希望地道,“從近代戰爭後,刺殺帝國皇室的人很多,明宗陛下在世界戰爭時為帝國奪得了很多利益,因此也結下了很多仇敵,我們的仇人太多了!”
“你們的暗衛呢?”默默第一個提問道。
語姿詫異了一下,不知是哪來的直覺,她莫名地相信著眼前的這四個人,所以她沒有隱瞞:“暗衛隻來得及給我們示警,他們全部儘忠了。”
儘忠,是對皇家暗衛犧牲的說法,從幾百年前康熙的“鷹”起,一直沿用至今。
默默臉色驟沉,看向念卿道:“念卿,受傷的是當代文親王,你動用你手中的信息網,查查曆年來各起刺殺的主使。”
念卿先是一愣,繼而護短病爆發,眸中厲芒閃爍,冷笑著起身:“我現在就去查,他媽。的當姑奶奶是擺設不成?”
語姿不明所以地看著那個好像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風一樣上了樓,完全不明白,遇見刺殺的是他們,怎麼她比他們反應還大?
她哪裡知道,按輩份算,這四人中最小的念卿都是她的老老祖宗,而且與文親王一脈最是親近不過。
徽音姿勢隨意地坐在沙發上,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眼底泄漏的殺氣,讓胤禛和默默窺到了些端倪。
胤禛沉吟片刻,忽地開口:“徽音,如果刺客是外國人的話,是不是可以找羅茨問問?”
“說的是,我怎麼忘了他?”經此一提,徽音也想起來了,她殘忍地笑笑,右手抬起,掌心向上平攤,倏然間用力一攥,與此同時,遠在歐洲的某個城堡裡,一個俊美至極的金發藍眸男人,痛得伏地抽搐,要來回打滾才能不痛得發瘋。
默默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但他卻敏銳地發現,在攥拳的刹那,自家阿瑪不忍地撇過了頭,仿佛在強自抑製著回憶某件記憶深刻的事。
這個時候,歐洲城堡裡響徹一句大吼,驚醒了無數的花花草草:“Shit!準備機票,老子要去大清帝國,哦,不,準備私人飛機,現在就走!”
無涯居裡,徽音意猶未儘地收回右手,口吻輕乎、目光冷酷道:“沒想到,現在的消息網退化如此嚴重,連這麼點小事都搞不清楚,哼,真是無能!”
胤禛沉默以對,默默也失望地搖頭,他們都知道這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