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更關心晚上的宴會,也不知道……那天在密室說的,有沒有作用。”胤禛無意下去,他隻要知道這場演奏會的所得將用來行慈善之事就夠了,至於其他的,他並不上心。
“能沒有嗎,你後來把人家堂堂三個皇帝罵得狗血淋頭,吉爾京都看不下去了,比起剛開始說明真相時還恐怖,擱我絕對要把你爆打一頓出氣的。”徽音翻了個白眼,很直接地道。
胤禛麵無表情:“我給他們留臉麵了,要是在雍正年間,想如此簡單揭過,哼……做夢!”
徽音差點栽下去,敢情這還是手軟了的?那要是真的狠了心又當如何?她默默同情在他手下打工的那些臣子,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估計伴著頭冷麵嘮叨虎,更危險百倍吧?
“你在想什麼?”胤禛見她神情奇怪,不禁問道。
“冷麵嘮叨虎……額,沒想什麼,沒想什麼。”徽音下意識一答,連忙討好地笑笑,有點心虛的樣子。
胤禛瞥了她一眼,懶得跟她計較,不用追問他也知道,無非就是“話嘮”、“毒舌”之類的腹誹,打從和她在一起,被腹誹的時候還少嗎?直接被罵過的時候都有,更何況這個?
“美洲……直親王那一支倒不錯,雖然亂過幾十年,到底沒被抹殺掉,就是現在混血兒多了,這也是必然,誰讓美洲離歐洲近,坐個船橫穿了大西洋就能到呢?能保留姓氏、做個大財閥也不錯,至少不缺錢花。”
“二哥那一支。”胤禛唏噓不已,“沒想到原本大清的命運,竟然換到了二哥那一支的身上,真是出人意料。”
徽音撇嘴:“這有什麼辦法,澳洲那裡資源也多,理親王一死,你那好侄兒就自立為帝了,還惹了冕兒不快,後來更是把大清原有的那一套體製搬了過去,他不滅亡誰滅亡?”
胤禛瞪著她:“縱使大清的體製不完善,但澳洲三百年來的變化,也不單單是因此啊。”
“你就打腫臉充胖子吧,國家體製有漏洞,所造成的影響有多大,你不會不知道,若不然你還改革做什麼,留那麼多密旨乾什麼,竟然還是瞞著我給冕兒交待的,真是可惡!”
胤禛乾咳一聲,那時她雖然假死了,但留了那麼多勢力,他就算愛她,帝王的本能也使他不可能完全放心,當然要交待仔細些,這也是無可厚非之事,如果他早知道她在修煉求道,又怎會如此?
“還說我呢,你不也留了後手?”胤禛想到前些天密室的事,反擊道。
“什麼後手?”徽音一臉莫名其妙。
“你不是說要廢帝嗎?沒留後手,能說出這話?”胤禛挑眉。
徽音想了想,才明白怎麼回事,她露齒一笑,有點奸詐地道:“那是唬人的啦,我又沒毛病,折騰那麼多勢力,還不全交出去,即便再忠誠的屬下,經過個百八十年也叛變了,你敢用我還不敢用呢!”
“唬人的?”胤禛明顯不相信。
“你看看冕兒和默默地後人,當初他們兄弟感情不能說不好吧,雖然冕兒登基後一直懷疑默默,但感情是做不了假的,端看文親王那個鐵帽子王的封賞就知道了,可不過兩百多年,他們的後人卻弄成這樣,若非我們回來,估計吉爾京就玩完了。”
徽音說完又總結道:“所以說,忠誠什麼的,太沒有保證了,我當然不會留些未必信任、未必用得上的人手,當初交出去的就是全部了,那個廢帝之說不過是騙騙小孩子的,當不得真。”
胤禛瞧著她無所謂的模樣,立時有些哭笑不得,卻又不得不承認,這騙局還真的很管用,至少那三個後代子孫就被唬住了,相信再即位的皇帝,定會謹記著世宗未死、孝懷皇後仍在的事,不可能再對文親王府出手了,其他方麵的行事也會謹慎許多。
“你家八弟很凶悍哦,竟然能在非洲站住腳,還把敢向他伸手的全部狠奏了一頓,到如今建立了資本主義國家不說,還真的統領了一幫子黑人,比你那大哥、二哥強多了,雖然吧……他那一脈現在未曾做到首腦級,也是非洲那半壁江山中不可或缺的中堅人物了,在不知曉原本的曆史、有所準備的情況下,能做到如此也很難得了,比咱們這邦子後代強多了!”
胤禛讚同地點點頭:“八弟確實有大才,如果不是出身、時運……他定不輸於我。”
徽音取笑著上下看他:“怎麼,沒和你家溫潤如玉的八弟來場相愛相殺,是不是有點後悔啊?”
胤禛的臉瞬間黑了,嘴角抽搐著,頭頂陰雲密布,什麼相愛相殺……翻過無涯居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他當然知道這裡麵的意思,該死的,是不是他太縱容了,這丫頭竟敢如此打趣他,還、還暗指他有龍陽之好?簡直是欠收拾、欠教育、欠敲打!
“我看咱們需要好好聊聊天,談一談夫為妻綱的意思!”胤禛一把揪住旁邊竊笑的女子,陰測測道。
“那感情好,我還想和你說說‘男子三從四德’的意思呢!”徽音掙紮幾下,見掙脫不了,便反唇哼道。
“男子三從四德?什麼東西,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沒聽說過正好,現在了解也不晚。”
兩人在雲團上打打鬨鬨,忽然一個不慎,徽音竟掉了下來,胤禛連忙伸手去撈,還不忘迅即無比地打出法訣,免得被地麵上的普通人看到了形跡,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胤禛,攤開手掌!”兩人再度坐會雲團之上,徽音笑著道。
骨節修長而指形好看的手掌依言攤開,寬大的掌中紋路清晰,胤禛探詢地看她,不明白此舉何意。
徽音拉住他的手腕,往前送了送,任他掌心向上:“掌對蒼天,你擁有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