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是原主約定和蔣明麗看電影的日子。
離約定的時間不到一小時,紀清和還坐在院子裡嗑瓜子。
沒一會兒,一個探頭探腦的身影出現在了圍牆門口:
“清和哥,我……來了。”
是原主的酒肉朋友黃鵬飛。
他聲音裡明顯有些虛,杵在門口沒有往院子裡挪的意思。
“廠裡組織活動,家裡除了我沒彆人。”紀清和招招手,示意他進來。
“好咧。”
確認家裡大人沒在,黃鵬飛才敢把縮著的腰背挺直了,快步往裡走。
紀清和他娘,是真的凶。
上一次到紀家來,還是半年前。
他不過是想約著晚上去摸個螃蟹,沒想到她拿起掃帚衝上來就是一頓打,就他腿上那些紅印印,搞了大半個月才消下去。
疼死他了。
“咱們哥倆好久沒約了,今天晚上帶你去做件大事,敢不敢去?”紀清和給他遞了一把南瓜子,明顯的激將法。
黃鵬飛二話不說就拍胸.脯:“有啥不敢的。”
他沒啥正經工作,平日裡就三五不時的上個臨時工,總歸要找點事乾,生活才有滋有味。
紀清和從兜裡掏出兩張電影票,拿在手裡甩了甩: “我這兒有兩張電影票,等會兒去西街電影院走一圈。”
“你是要請我看電影?兩個大老爺們看電影會不會不太好?”黃鵬飛咽了咽唾沫,試探著問。
“去了你就知道了。”紀清和神秘的笑了笑。
說走就走,兩個嗑著瓜子朝西街出發。
——
蔣明麗今天特意穿了一條紀清和喜歡的白色連衣裙,早早的等在了電影院門口。
西街的電影院每天晚上放兩場,一場六點半,一場七點半。
等到七點半的電影散場,就已經接近九點,趁著路邊人少、月色旖旎,到時她再撒個嬌,上次沒要到的那個收音機,準能到手。
跟平日裡不同,紀清和並沒有提前到,她左等右等,眼看著進場的人越來越少,她多少已經有些按捺不住。
抬起手表,再一次看時間,電影離開場隻剩十來分鐘。
這時,有一個男人朝她跑了過來。
喇叭褲加花襯衫,再配上一頭要長不短的頭發,一看就是個不入流的。
“你好。”黃鵬飛揚了揚手裡的電影票,決定先跟她打個招呼。
話還沒有說完,蔣明麗就把頭往旁邊一偏,“我沒空,在等人。”
什麼癩□□,也想吃天鵝肉!
被誤解,黃鵬飛也不尷尬,笑嗬嗬的解釋:
“我是清和哥的朋友,今天晚上他臨時有事來不了,讓我把電影票給你送來,你找個朋友去看吧!”
說完,就把電影票往她手裡一塞,在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就已經走遠了。
蔣明麗有些生氣的跺了跺腳,紀清和居然敢放她鴿子!
不過,不來就不來,她還不樂意跟那沒文化的人一起看電影呢!
但眼下離電影開場就這麼點時間了,找誰一起呢?
這時,一個男聲傳來:“明麗,久等了吧?”
楊秋慶拎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她身邊。
看著對方笑眯眯的臉,蔣明麗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