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一直深愛的那個男人黃有福壯年喪妻,之後一直未娶,兩人在一次意外相見下舊情複燃,就等著周中平成年以後,能夠重新在一起。
婚內出軌固然不對,可是周有根是一個極其暴躁的性子,這些年對張誌慧動輒打罵,離婚的事情,她又哪敢提出來。
“你怎麼知道?”周中平十分震驚。
母親是一個十分克製的人,縱使情難自禁,也沒有失去理智,這麼多年了,他撞見的次數都屈指可數,謝長亭會知道,完全是因為一次他酒後說了胡話。
彆人怎麼會知道的?
紀清和輕歎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不透風的牆?”
原主在做營業員的時候,黃有福曾在店裡買過一款老上海的女士表,而那款女士表,不久之後就戴在了張誌慧的手腕上,而張誌慧買的男士牛皮鞋,黃有福也有一雙同款。
世界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再加上藥廠流傳的那些緋聞軼事,就不難猜出來兩人的關係。
“這些年,你母親過得不容易,她的青春奉獻給了你,就讓她度過一個快樂的中老年生活吧,作為兒子,你也應該幫幫她。”紀清和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周中平愣在那裡,他沒有想過,事情還有這樣的解決辦法。
母親在這個家裡確實過得不快樂,被打被罵更是常事,也許,他就不應該為了家庭的完整,自私的阻礙住她的幸福。
“好,我聽你的!”周中平猶豫半晌,終究是點了點頭。
如果母親的事情解決了,謝長亭的手裡就再也沒有他的把柄,紀清和再給提供一份工作,他的未來,就還有希望。
紀清和微笑著頷首,帶他進了辦公室。
——
蒲丁藍的試藥期為期三天。
患者試用結束的那一天,紀弘文提前找到了周中平。
不得不說,謝長亭作為他那便宜弟弟的死對頭,還挺機靈,找的人不僅對藥廠有微詞,對紀清和更是恨之入骨。
“等會兒做患者訪問的時候,你就說吃了藥以後犯困,肚子痛想嘔吐,而且想咳嗽的症狀越來越嚴重。”
如果說試藥患者當中,不良反應過大,臨床實驗通不過,蒲丁藍就沒有辦法量產。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去唱衰了。
“好,我聽你的。”周中平順從的點頭。
紀弘文很滿意,“那你就先進去,等會兒我帶著孫副廠長一起進來的時候,你看我的手勢行事!”
過了今天,他再也不會在藥廠看到紀清和,再等到藥廠分了房,就可以從家裡住出去,一切都在朝美好的方向發展。
蒲丁藍臨床實驗數據統計是件大事,不僅王健康到了現場,連廠長張勝成也來了。
“健康啊,要是蒲丁蘭能夠成功量產,你可是個大功臣啊!”張勝成自從進了蒲地藍研製區,就一直麵帶笑容。
因為年紀原因,他即將退居二線,能在廠長這個位置上再留下輝煌的一筆,是他夢魅以求的事情。
“隻要能為藥廠做貢獻,是我的光榮!”王健康站的筆直,還正經的行了個軍禮。
張勝成見他這個樣子,又忍不住是一陣哈哈大笑。
他心情大好的踱步來到複診處,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醫生旁邊的紀清和,覺得眼生的很,
“小夥子,你是哪個部門的,我怎麼好像從沒見過?”
紀清和收回目光,禮貌的朝他笑了笑,“我叫紀清和,不是咱們藥廠的員工,不過我父母為藥廠工作了一輩子,我也算得上是半個藥廠人了!”
“這一次能研製出蒲丁藍,紀清和同誌幫了不少忙!”譚富強站在一旁,適度的幫著說了兩句好話。
張勝成眉開眼笑的,“小夥子挺不錯,富強,等到開春招工,對於咱們藥廠工人的後輩,能關照的還是要儘量多關照!”
譚富強就是等他這句話呢,連忙點頭應和。
“哎呀,廠長也在啊!我一聽到健康兄研製出了新藥,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祝賀,沒想到您比我還著急啊!”孫濟才春風得意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王健康哪裡不知道他是來等著看好戲的,但是嘴上卻仍然客套著,“哈哈哈,不過就是一味普通的鎮咳消炎藥罷了!哪裡用得著勞煩濟才兄!”
緊接著,兩人又是相視一笑。
這個時候,紀弘文默默地從門邊擠進了辦公室裡,在他進來不久之後,周中平也默默的向醫生的複診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