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梅香出院的那一天,是紀弘文親自去接的,一到醫院他就撲通一聲跪在了病床前。
“媽,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
劉梅香彆過臉去,不去看他,“你有什麼錯呀?你什麼都沒錯!”
大兒子那天搶錢匣子的事,確實讓她傷了心。
“媽,我是真錯了。”紀弘文抹了一把虛無的眼淚,“我當時也是被逼的沒有了辦法,我不能沒有孫玲玲!”
紀清和就站在一旁,好笑地看著他裝模作樣。
“沒有一個女人,難道你就會死不成?”紀效國也是恨鐵不成鋼。
孫玲玲雖然是副成長的女兒,能夠娶進家門確實是麵上有光,但若是讓兒子去上門,這份光榮就要大打折扣。
“彆看我現在是藥廠的高級技術顧問,可是孫副廠長他有著所有藥品研究的決定權,沒了他的支持,我什麼也不是!”紀弘文半真半假的解釋著。
要想在藥廠出頭,靠走研究這條路線肯定是非常慢的,而且就算是能夠製出許多新的藥品,沒有人提拔,也是一輩子的苦逼研究員。
“爸媽,你們花這麼多錢把我培養出來,難道想看我一輩子做普通工人嗎?”
也許是這句話觸動了劉梅香,她終於回過頭來,“那你想做什麼樣的人?搶父母養老金的人嗎?”
“媽,那天我是太著急了!孫濟才他催我在當天做決定,我隻好孤注一擲,等我以後有了錢,一定把拿走的錢還給您!”紀弘文舉起手,非常鄭重的發誓。
說完,還哐哐的往地上磕了幾個響頭,“爸媽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請你們原諒我!”
他動作很重,幾個頭磕下去,額頭已經紅了一大片。
紀效國終於是不忍心了,“你先起來說話!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哪容得你這麼糟蹋!”
不管怎麼說,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他也不能夠完全狠下心來。
紀弘文一聽,知道父親已經心軟,哐哐又是幾個響頭,“爸媽,你們要是不原諒我,我就在這裡磕頭,磕到死!”
後麵這幾下,讓紀弘文的額頭直接破了皮,寫珠子沿著額頭從臉頰滑落,看上去觸目驚心。
“你…你跟我保證,不去上門,我就原諒你!”劉梅香也不忍心起來。
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如今弄得這般狼狽,她實在是難受的厲害。
當初他摔爛的那個綠鐲子,雖然不是什麼特彆值錢的玩意兒,但卻是母親給她的陪嫁,也是對母親的唯一念想。
“媽,我不去上門,我和玲玲就住在那一套單位福利房裡,重新組建一個新的家庭!”紀弘文決定把孩子慣性錢的事情先放到一邊。
離結婚的日子已經隻有一個星期了,如果到時候紀家不去人,他臉上怎麼也是掛不住的,先把兩個老人忽悠好,才是重點。
“當家的,你看這主意成嗎?”劉梅香一聽他不上門,心就軟了。
“哥,那孩子姓什麼的事兒也解決好了嗎?”紀清和在一旁適時拆台。
一提起孩子姓什麼的問題,紀效國剛剛緩和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爸媽孩子姓氏的問題我肯定會去商量好,到時候我把婚先結了,等孩子也有了,他們後悔也來不及的時候,孩子肯定得跟我姓!”紀弘文沒有辦法,隻好先取下空投支票。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恨不得殺紀清和幾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