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也知道收藥的話肯定會賺錢,卻沒想到一次就能賺這麼多錢,換做普通工人家庭,都快是一個成年勞動力一年的工資了。
“所以這個裙子你就放心接下吧!”紀清和。不打算跟他再討論禮物的貴重與否,“你上去把袋子放了,我在下邊等你!”
“好!”江沅也沒再推辭,甩著兩根辮子就跑了回去。
江野從外麵買了肉菜回家,一進家屬區便看到了紀清和。
“在周家村的事兒,我都聽我妹妹說了,她在那裡吃了那麼多苦,我們工作比較忙,也就隻去看過她一兩回,沒想到還經曆了那麼多事,感謝你的關照!”他主動伸出了手。
說來,家裡人實在是虧欠妹妹太多,以為寄了一些物資,她就可以在鄉下過得很好,到頭來卻是讓她吃儘了苦頭。
“你太客氣了,當初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紀清和與他回握,
“蔣明麗最近怎麼樣?”
如果她還在紡織廠的人事辦公室,不知道會不會針對江沅。
“說來也奇怪,她和文工團副團長上招待所的事不知道怎麼就爆了出去,那楊秋慶的老婆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三天一小鬨,五天一大鬨,蔣明麗被逼的沒有辦法,調到了隔壁的煤礦廠,一個女乾部,現在搞起了燒鍋爐的事,說來也是挺慘。”
江野撇了撇嘴,這事情還真不是他暴露出去的,看來世界上真沒有不透風的牆。
紀清和感歎了一聲,“這樣啊~確實有點慘~”
那天在國營商場的圍觀群眾們,果然都有著八卦的體質,蔣明麗從人事部女乾事到鍋爐女工,估計落差也挺大。
“都來了,就上去一起吃個便飯吧!”江野沒看出他的異樣,晃了晃手裡剛買的一塊肉。
“我準備帶沅沅去逛夜市,到時候吃了飯再回來!”紀清和搖了搖頭。
見家長是個心理負擔挺重的活,還是改日再說比較好。
江野也沒有強求,隻是帶笑的指了指他,“晚上十點前,必須把我妹妹給送回來!”
雖然看紀清和不是個壞人,但是兩人畢竟沒到那一步,不可做出格的事。
“你放心,我肯定把她平平安安的帶回來!”紀清和伸手與他碰了碰。
此時江沅也放好了衣服袋子,歡快的從樓上跑了下來,一見到江野,趕緊收斂臉上過於歡快的神色,“哥~我……”
她哥剛剛才說過要大露廚藝,她卻噠噠的往外跑,此刻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我都知道啦,你就跟他去玩吧!許久沒回城,城裡變化可大著哩!”江野摸了摸她的頭頂,笑得和煦。
江沅如釋重負,“謝謝哥哥!”
等到江野走遠,江沅才跟著紀清和一前一後的出了紡織廠大門。
“要不,你就坐我單車的後座上吧!”紀清和鬆開自行車的腳踏,看著她。
從紡織廠到六一大道,如果走路的話差不多要四五十分鐘,騎單車就快多了。
江沅站在原地沒有動,巴巴的看著過去,她有點不好意思,
“……你不是說咱倆隻是試試,我又不是你的正經對象,到時讓彆人看了去,我以後可怎麼嫁人?”
話越說越小,到後麵都快聽不見聲。
其實這句話剛說完,她就有些後悔了,這不是變相逼人家承認自己的地位嗎?會不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紀清和抿嘴笑了笑,拍了拍單車的後座,“你就放心坐,要是嫁不出去,我負責!”
看來,得找個機會,給人家女孩子一個正式的位置了。
這個年代的男女關係,可比後世嚴謹得多,人家小姑娘麵子薄,自己可不能耍流氓。
“好,可是你說的!”江沅嘴角帶笑,快活的跑過去。
等到單車踩起來,她輕巧的一躍,在單車後座落座。
城市的晚風沒有鄉下田園的泥土氣息,沒有樹木青草的颯颯作響,她雖然是有些不適應,但是一想到幾乎永遠告彆了那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她又激動得熱淚盈眶。
下鄉知青隻是許多城市青年的一腔熱血,知青當中,有許多人是主動,也有部分人是被動,不管最初的目的是如何,經曆了鄉下的艱難困苦,是這一輩子也難以忘卻的記憶。
感覺到她輕微吸鼻子的聲音,紀清和微微側過頭來詢問道,“怎麼了?”
江沅一邊哭一邊笑,“沒什麼,我就是太高興了!”
紀清和也不點破她,“既然那麼高興,就讓我給你唱首歌吧!”
黃昏日落,金色的夕陽透過樹縫撒下來,紀清和悠揚的歌聲響起,
“我們生活在高高的山崗,山崗前有綠樹成蔭,晚風悠揚,歲月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