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太傷心,她根本無暇顧及腳下的路,在一個拐彎的地方,被腳下的石頭一絆,人一個站立不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紀弘文一口氣還沒有喘勻,趕緊跑了上去。
“我……我的肚子。”孫玲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裡麵絞痛的厲害。
剛剛那一摔,肚子好死不死頂在了石頭上。
紀弘文也怕出事,趕緊伸手去抱她,可是手剛摟住裙子,卻感覺濕濕黏黏的,對著路燈一照,竟然是一片血漬。
“你忍著點,我馬上送你去衛生院!”
孫玲玲畢竟是個孕婦,搞不好是要流產,流產也就算了,要是鬨出人命來,孫濟才估計不會放過他。
花費了很大力氣,勉強讓孫玲玲在單車後座落座,紀弘文也不敢耽誤,踩著單車直奔藥廠衛生院。
等兩人到達衛生院時,孫玲玲已經半昏了過去。
“這個情況可能要手術,你趕緊送大醫院去,我們這裡條件不行!”衛生院值晚班的一個女醫生在看過情況以後,連連擺手。
紀弘文急得滿頭大汗,目前這種情況,孫玲玲估計是沒有辦法再坐單車,可是大晚上的也沒有地方叫到板車,而唯一的辦法便是通知孫濟才。
“醫生,麻煩你讓她在這裡躺一下,我馬上去叫人!”他沒了辦法,趕緊轉身往孫家跑。
在藥廠衛生院工作的大多也住在藥廠家屬區,何況孫玲玲又是副廠長家的千金,醫生也沒有為難,進行了簡單的止血處理以後,便讓孫玲玲躺在了病床上等待。
從衛生院到孫家不過三五分鐘的路程,紀弘文卻覺得好像漫長的過分。
等他衝進孫家的院子,孫濟才正坐在院子裡喝茶,語氣不善,“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我女兒呢?”
“……玲玲摔了一跤,可能傷到了肚子裡的孩子,現在正躺在藥廠的衛生院,醫生說可能要進行手術,讓我把她送到大醫院去,我沒了辦法,所以才……”紀弘文喘氣喘得厲害。
孫濟才蹭的站了起來,揚起手就是一個耳刮子,“你是怎麼照顧她的,出去的時候人好好的,一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
紀弘文被這一耳刮子打的腦殼發昏,嘴裡也湧出一股腥甜,“……是她自己摔倒的,跟我沒關係!”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恨恨的解釋。
“人是你帶出去的,你就要負責任!”孫濟才又是一個耳刮子揮了過去。
這一次,紀弘文並沒有站在原地讓他打,而是退後兩步避開了。
孫濟才更加生氣了,氣轟轟地走上前去,狠狠的踢了他一腳,然後才趕緊跑到隔壁去叫三輪。
孫玲玲的手術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結束,很不幸的是,孩子沒能保住。
在孫玲玲母親哭哭啼啼的聲音中,紀弘文坐在了走廊上,卻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透過醫院的窗戶,看著外麵染染升起的初陽,他對未來充滿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