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
Lancer的□□將自己捅了個對穿,他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鞏膜變紅,幾欲流出血淚。
他知道這不會是夏油傑乾的,當他決定留下與Saber再戰一場時,夏油傑讓魔術一流的紅葉把三劃令咒全用在了他身上給他強化身體。
加上他沒有和其他人簽訂契約,僅靠索拉那微乎其微的魔力契約,是無權向他下達命令的。
那麼是誰……誰有資格命令他,令他自裁?
“……Lancer?”Saber滿臉不可置信,與自己一教高下的騎士怎會在戰鬥途中自裁?
……是聖杯。
……是聖堂教會。
迪盧木多囁嚅著,卻發不出任何嗓音,無力的咳出兩口血,他最終隻能化為靈子消失。
兩騎從者退場,聖杯戰爭的戰況激烈了起來。
夏油傑以雁夜和櫻需要治療為由,一直沒有參與進聖杯戰爭。
紅葉是五條悟的從者,五條悟是他的從者,他們三人形成了一條連接回路,哪個都不能缺失。
韋伯和伊斯坎達爾表示理解,第五天晚上,伊斯坎達爾對戰吉爾伽美什,回來的隻有韋伯一人。
“……Rider死了。”少年失魂落魄道。
他沒有過多的時間傷心了,從Assassin假死那個計謀可以看出,聖堂教會和遠阪家有了勾結,韋伯不能去聖堂教會求得庇護。
他隻能與夏油傑幾人匆忙告彆,捧著伊斯坎達爾的聖遺物,離開了冬木。
“還有Saber和Archer……棘手的兩個啊。”五條悟仰靠在沙發上。
因為一直蟄伏的緣故,那邊可以說對他們毫不了解,而他們對那邊知根知底。
“亞瑟王和英雄王,誓約勝利之劍和天地乖離開辟之星……”夏油傑的眼神開始空洞,“這怎麼打?”
而且萬一Saber和Archer聯手了……
五條悟一手托著腮:“我用六眼找到他們禦主的位置,咻的一下把禦主哢擦掉,OVER.”
夏油傑在這點上沒有讓步的意思:“……不能殺人。”
即使這是同人世界……
即使是虛假的世界。
菅原知留:‘吉爾伽美什的寶具,用領域估計都不行呢。’
伊斯坎達爾與吉爾伽美什一戰,韋伯很好的履行了同盟的職責,把吉爾伽美什寶具的情報告訴了他們。
天地乖離開辟之星,對界寶具,能夠切割整個世界的空間。
也因此,吉爾伽美什能夠將伊斯坎達爾「王之軍勢」的固有結界完全湮滅。
五條覺:【……確實是很難。】
在無量空處之中,所有的生命體會被灌入大量的無用信息導致大腦癱瘓。
強調:生命體。
英靈是死後登上英靈座的個體,就算有著思想,嚴格來說,他們都已經是無生命之人。何況……英靈是有著靈子化這一技能的,打不過就靈子化跑啊。
——不過曆史上的梟雄很少會主動逃跑。英靈戰爭的諸君,大多都是堂堂正正作戰的。
Assassin這一職階除外。
爭對如何打敗Saber和Archer,六眼聊天室開始了激烈的討論。
「在王宴之時Archer調戲過Saber,讓這倆打起來然後咱們坐收漁翁之利?」
‘那最後不還是要打吉爾伽美什嗎。’
「與Saber方合作,一舉乾掉吉爾伽美什?」
‘所以怎麼乾掉吉爾伽美什啊……’
【嘖,直接去遠阪宅把吉爾伽美什的禦主哢擦了唄!】
‘傑不同意啊。’
「怎麼能這麼做呢?」
方案被一個個否決,五條覺無力吐槽:【你們倆真要聽傑的那什麼……不傷害普通人的話?】
傑就沒對他們用過令咒,這種話是一點束縛力都沒有的。
‘咳咳……’菅原知留變了語調:‘覺(satoru),強者是為了保護弱者而存在的。’
五條悟也加入說教隊伍:「弱者生存才是這個社會應有的姿態。」
五條覺:【……】你們這群戀愛腦沒救了。
五條覺:【那就分頭行動,我們三個分開。】
他們屬於一個個體,靈基是六眼。又因為是Caster職階,魔力消耗並不多。
舉例的話,差不多是戰鬥時,他們一分鐘會消耗10單位的魔力,同時能恢複9單位的魔力。Caster的魔力儲存是90單位,所以他們的魔力可以支撐他們持續戰鬥90分鐘,這期間,不需要禦主的任何供魔。
如果按照人格分成三個個體的話,他們每個個體一分鐘會消耗10單位的魔力,但恢複的魔力平均到個體身上隻有3單位。即,一分鐘會有7單位的魔力消耗,90單位的總儲存也分成了三份,如果三個單位都在戰鬥的話,自身的魔力隻夠他們使用4分鐘。
用遊戲術語來抽象的指代一下,就是他們分頭行動後,攻擊力不變,防禦力會暴跌,站場一點都不持.久。
不過要是他們禦主的魔力量管夠,能供上三人份魔力的話,分頭行動也不是什麼難事。
而禦主,傑……呃……
如果傑是16歲,或者再大一點,他身體的魔(咒)力量是可以喂飽三個人的。但現在傑才這麼小,加上Caster的他們還要供著Berserker的魔力……
僧多粥少啊。
「我突然想起來……」五條悟發現了一個重點。
‘乾嘛?你不會現在才要驚訝亞瑟王是個女人吧?’
【……欸!亞瑟王是女的??!!】五條覺不可思議。
菅原知留:‘二代,你的反射神經也太長了吧。’
五條悟把兩位老祖宗的拌嘴無視,繼續道:「亞瑟王…Saber,貌似是活人哎……」
菅原知留:‘……?’
五條覺:【……!】
這句話倒是真的。
六眼的觀測結果是對的。本次聖杯戰爭的Saber,不是真正意義上死去的英靈。
她在將死之際與世界意識簽訂契約成為英靈,渴望得到聖杯戰爭回到一切為發生的時候,以拯救自己的國家。
初代六眼喃喃道:‘是活人,也就是說……’
五條悟像是發現了新口味的甜品店一樣開心:「無量空處對她有用啊!!」
五條覺潑了冷水:【所以吉爾伽美什怎麼打?】
‘…………’
「…………」
如果由他們前去與Saber戰鬥的話,隻剩下紅葉保護傑。他們不確定吉爾伽美什會不會像放過韋伯那樣放過傑……不如說,隻要方案中傑有一絲一毫的危險,他們就不會去試。
最好決戰的時候,傑就不要出場,和雁夜、櫻待在這間公寓裡,由他們和紅葉出門迎戰就可以了。
【彆想那些了,重點:吉爾伽美什怎麼打?】
五條悟簡直要得吉爾伽美什焦慮症了:「啊啊啊啊好煩啊這個金閃閃好煩啊!!」
菅原知留也拿這位最古之王沒辦法,傳說他的寶庫裡擁有世間所有寶具的雛形,肯定有什麼因果寶具能破解他們的無下限術式。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吧。’
【那就分頭行動,大不了拚了吧。】
Saber被找到了弱點,活著的她能夠被無量空處捕捉到。而Caster組彆的他們一直藏得很好,沒有暴露過任何情報,隻要偷襲得到,是能夠一舉拿下Saber的。
腦內製定好計劃後,五條悟作為六眼課代表,和夏油傑說了這部分計劃。
夏油傑的麵色一下怪異起來。
“一體三魂?”六眼為靈基,所以史上所有的六眼都在什麼的……這個設定太犯規了吧!
五條悟不在意的擠了擠眼睛:“和黑崎〇護差不多啦,我像不像漫畫的主角人物?”
夏油傑的聲音輕了下來:“哪有漫畫主角開局就死了啊……”
一直沒有和悟說,夏油傑對於「五條悟死了這件事」,還是有著難以言喻的不甘與愧疚之心。
“欸?傑你是在咒我嗎!”五條悟的音色大了起來:“什麼叫做‘開局就死’,我可是活到了好大的年紀,在咒術師中是罕見的壽終正寢噢!……而成為英靈的話當然是要以全盛時期出現啦!”
“……不過我不太記得自己老年的事情了。當然,也可嫩是仗著反轉術式不停的吃甜品,最後因為糖尿病病死的。”
菅原知留幾乎要笑趴下:‘噗哧……糖尿病,三代你哈哈哈哈哈!’
五條覺卻覺得無奈:【你這謊話誰信啊……】25歲自殺上了英靈殿,哭出來的溫泉還在英靈殿上氤氳著熱氣呢。
夏油傑信了。
他再一次確認著:“悟真的活了很久嗎?”
“……是哦,年齡大概有三位數了吧。”
五條覺:【…………】
你們就相互騙去吧。
……
最後一晚的戰鬥,發生在冬木市中心公園。
五條悟沒讓夏油傑前往,他鄭重的把夏油傑拜托給了雁夜,並帶上了夏油傑的使魔(特級咒靈)開膛手傑克,說等這隻咒靈傳回消息說聖杯戰爭結束了之後,夏油傑再過來。
為了確保魔力供應,夏油傑一口氣把三劃令咒全給了五條悟補充魔力,讓他們三位個體可以待得久一點。
菅原知留眯著眼睛,朝夏油傑打了個招呼,說“又見麵了”。
身著灰白和服、麵無表情、隻對著夏油傑淺淺一點頭的,據說是二代六眼五條覺。
夏油傑莫名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想抬眸多看看時,卻被五條悟推回了安全的公寓。
“好啦!傑不要看他們啦,我要吃醋啦!!”
沒有說“再見”——這是他們的慣例相處模式。
英靈們分成了兩路。
五條悟和紅葉去對付Saber。
這是菅原知留提議的,因為吉爾伽美什的嘴實在是咄咄逼人,要是他出言不遜,對男人有怨恨的紅葉說不定會直接狂化衝上去,無理智的Berserker異常耗魔,他們怕是會被吸.乾。
菅原知留、五條覺和開膛手傑克去對付Archer。
不知道Archer和Saber有沒有事先交流過,反正這兩位英靈的站位是中央公園的一左一右,互相都能感知到存在,卻沒有拔劍相向。
“他們的禦主結盟了吧,絕對。”五條覺開了無下限術式,不讓木屐與水泥地發出接觸的聲音。
菅原知留也同樣,他手持骨扇,冰藍的瞳仁繞了一圈,問二代:“你有辦法嗎?”
“有。”二代回答的很乾脆。
五條覺勾了勾手指,有著自我意識的開膛手傑克按照夏油傑的吩咐,暫時完全聽命五條悟。
他篤定道:“吉爾伽美什中招的概率,百分之百。”
菅原知留掃了這位二代六眼一眼,道:“那我去對付剩下的兩位禦主,不讓他們靠近聖杯。”
聖杯算是一個容器,它靠著獻祭英靈們帶來的魔力來實現願望。
一般的願望隻要獻祭六名英靈即可,而有些觸及世界根源的願望,則是要獻祭七名英靈。即,聖杯的獲得者隻能是最後的禦主。
這種禦主手上一定會留下最後一劃令咒,讓英靈自裁。
吉爾伽美什的禦主在第一天夜裡就用了一劃令咒,而像吉爾伽美什這種程度的英靈,禦主為了不被反殺,至少使用兩劃令咒才能讓他利落的自殺。
也就是說,遠阪時臣不會對吉爾伽美什使用令咒了。
五條覺感知著冬木公園右邊的英靈氣息,邁步前去。
……
來講一個泥人的故事吧。
它從土礫石塊之中誕生,是經由諸神捏造的人偶。
名為恩奇都,是神明創造出來,用以約束最古之王的鎖鏈。
他們一同擊退了騷擾國家的魔物,恩奇都問最古之王:「你為何會擊退它呢,明明你不是為了烏魯克的蒼生吧。」
平日裡最古之王的統治令民眾苦不堪言,怎會為了保護他們擊退魔物?
「這就是為了蒼生。」吉爾伽美什輕描淡寫的說:「若不驅除這些魔物,放任它們破壞田地,烏魯克的民眾會餓死的。」
「為什麼呢……你明明以苛刻殘酷的剝削子民,卻會為了它們驅逐魔獸……」恩奇都不明白,它作為鎖鏈來到這裡,是為了阻止王的暴.政。而這位王隻在內部殘暴,對待外敵卻毫不留情。
吉爾伽美什直視著恩奇都的臉:「有何大驚小怪,我是人類的守護者,是為了這個星球的繁衍和文明而存在的。‘守護’也是有分類的。一味的防備和保全並不是守護,時不時也該需要殘酷和苛刻,讓子民成長起來。」
是這樣的嗎……
泥人在成為王的鎖鏈之時,王也給予了泥人新的靈魂。
作為王的陪伴者,恩奇都對自身的定位一直不清晰。
明明他是王唯一的理解者。
吉爾伽美什作為既不是神明亦不是人類的生命而被孤立著。
持有著雙方特性的他,能看見的世界太遠了,太廣闊了。
即使是神,也無法理解他眼中所能看見的一切,無法知曉他究竟看透了什麼。
過於龐大的力量,孕育著過於龐大的孤獨。
而這一切,恩奇都都懂得。
「我隻是一個道具,是你眾多財寶中的一項,對你可以說是毫無用處。但直到世界終結,我也會作為兵器與你相伴……」
「傻瓜。」吉爾伽美什總是蹙著的眉頭展開了,他是第一次在恩奇都麵前露出這樣無奈又縱容的神情,之前沒有,之後也沒有。
王糾正著泥人:「這叫做————」
……
最後,泥人因為違抗了神明被降下天罰,死之詛咒侵.犯了恩奇都,它的身體變為最初的泥土。
吉爾伽美什摟著泥人逐漸腐敗的身軀,不願鬆開。
恩奇都不懂王為何會落淚。
「我隻是兵器啊,沒有任何價值,是能夠被任何人取代的……」說到這裡,恩奇都忽然想起了吉爾伽美什之前的話。
——傻瓜
——並肩共行,並肩言談,並肩而戰
——這既不是兵器,也不是道具
——而是……朋友啊......
吉爾伽美什反駁了恩奇都的話。
王不允許他的鎖認為自己毫無價值。
「你有價值,你有唯一的價值!!
我在此宣誓,這個世上我的摯友永遠唯有一人!僅有一人!這份價值未來永遠、永生永世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吉爾伽美什用他的未來將會永遠孤獨作為代價,讓世界肯定了恩奇都的存在。
「……天上天下隻有一人有資格欣賞你的破滅——除了我吉爾伽美什彆無他人。」
……安心的沉睡吧,我的摯友啊。
【接作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