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被當場抓包的謝九黎低頭拿手機打起了消消樂,假裝自己是一台沒有感情的ATM。
試問誰不想當一個有錢的廢物呢!
謝九黎戰五關過六將打了一個小時的消消樂,白卉和時經寒的對話也接近了終點。
時經寒把文件整理到一起,道:“差不多就這些,改好就可以簽。”
“差不多?”白卉連連搖頭,“我們法務聽了肯定想打人。”
時經寒麵無表情。
謝九黎發問:“砍價砍得很厲害嗎?”
白卉失笑:“應該這麼解釋吧――對您的人身和財產保護都做到了密不透風的程度。”
“啊,那應該給你送件回禮的。”謝九黎看向時經寒,尋思著是不是也送他一輛車,他接時經意和來這裡都會方便許多。
“能拒絕嗎?”時經寒卻問。
謝九黎雲淡風輕道:“不可以。”
你以為你拒絕的是誰的饋贈!.jpg
“那我來選,”時經寒道,“你剛剛想送我車吧。”
謝九黎還在想自己買過哪幾輛車的思緒頓時一堵:“你怎麼知道?……等等,算了,不用告訴我。那你想要什麼?”
時經寒轉頭看了眼一旁的白卉。
白卉笑而不語,仿佛看穿了一切。
時經寒轉頭回來:“我想好再告訴你。”
“彆忘了啊。”謝九黎不覺得自己會賴賬,隻提醒了時經寒一句,“那你到樓上等一會兒,還是繼續聽?”
合同談妥,雖然還沒簽字,但有些東西已經可以先談起來了。
時經寒彎腰提包站起身:“我去畫室等你。”
謝九黎和他揮揮手:“馬上過去。”
時經寒回頭往謝九黎抬起的手裡塞了一根棒棒糖。
謝九黎一言難儘地看著那根和時經寒畫風相去甚遠的棒棒糖,努力忍住了笑:“……謝謝。”
“經意讓我轉交,是她最喜歡的口味。”時經寒道。
謝九黎立刻剝了糖紙放進嘴裡:“那替我謝謝她。”
她瞄了一眼糖紙上的商標,準備之後買個一大罐送給時經意當小禮物。
時經寒略一頷首走了。
謝九黎用舌尖把圓滾滾的棒棒糖推到腮幫一邊,道:“因為具體怎麼操作我也不太懂,或許我想要的有些公司其實並不能收購之類的,我先給你幾個公司名字,你們團隊自己看著辦吧。”
白卉笑著喚醒了平板電腦,以一種“沒有我收購不了的公司”的態度道:“您說。”
謝九黎打開昨天看過的天眼查頁麵,直接報了一串和徐家有關的產業。
白卉邊聽邊記,才記到第三個時,沈霧沉拿著水杯從房間裡出來。
他往客廳看了一眼,謝九黎朝他打了個招呼,他才走近:“沒在畫室?”
“有點事情處理。”謝九黎道,“這是白卉。白卉,這是沈霧沉。”
白卉起身和沈霧沉握手:“你好――今年的理科狀元,如雷貫耳了。聽說你要去航大?那正好是時經寒的學弟了。”
“你好,”沈霧沉沒有伸手,“我不習慣握手。”
“他個人習慣如此,”謝九黎斜靠在沙發上解釋,“和我也不常接觸。”
沈霧沉的目光立刻朝她看來。
謝九黎看回去。
怎麼,還能說“他不喜歡碰我以外的異性”?聽聽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白卉了然放下手:“看來報道裡一直沒有揭露的那個神秘監護人就是謝小姐了。”
“慚愧,他自己聰明,我什麼也沒做。”謝九黎搖搖頭。
“是這樣嗎?”白卉訝然道,“我可記得有一篇報道裡寫了沈霧沉說他最感謝的人就是……”
“我沒說過。”沈霧沉斬釘截鐵地說。
白卉眨眨眼,笑道:“那大概又是捕風捉影的無聊文章了,抱歉啊不該提的。”
“……我去倒水。”沈霧沉扔下四個字轉身離開。
白卉重新坐了下去:“您剛才說的這幾個企業我已經記下了,需要一兩天的時間回去做一下調查,到周一再來找您做彙報行嗎?”
“行。”謝九黎深覺自己是個很好說話的老板。
“什麼企業?”剛從外麵回來的顧舟好奇道,“姐姐要創辦什麼新公司了嗎?”
他說著很自然地介入客廳之中,走到謝九黎身旁把書包一放,坐在了她的沙發扶手上。
謝九黎指了指自己大喇喇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
顧舟俯身去看了幾行,突然笑起來:“我突然想起一句話。”“什麼話?”謝九黎漫不經心地問。
顧舟傾身小聲和謝九黎咬耳朵:“衝冠一怒為紅顏。”
謝九黎:“……”
她看看對麵白卉逐漸變得高深莫測和敬佩的眼神,把顧舟的身體推開兩寸,嚴肅地道:“你是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