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黎當作沒看見,邊往外走邊道:“嗯,順便再去偷吃個甜筒。”
話說到這裡,謝九黎頓了頓,一摸口袋才突然想起來自己身無分文、且沒帶手機。
“怎麼了?”時經意疑惑道。
時經寒直接問:“沒帶錢?”
“嗯……”謝九黎撇撇嘴。
電梯的門將要合上,時經寒伸手擋了一下,把親妹妹推了進去,順便把手裡的購物袋也交給了她。
他自己卻站在門外沒動,道:“我也突然想吃個甜筒。”
謝九黎沉默地看了眼也開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時經寒:“……”不,你是個不喜歡吃甜的口味設定吧。
人懂尷尬,而柯基不懂。
謝九黎和時經寒還站在電梯門口,但柯基已經有氣無力地邁上了一天內同一條路線的第三次征程。
狗繩一扯,謝九黎也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
時經寒一言不發地跟在她身旁。
晚上小區裡遛狗的人不少,柯基是個快樂的小慫貨,平時見到大狗就繞道走,反而惹得大狗凶狠地上來撲。
但有一個人見人慫的時經寒在旁邊,再威風凜凜的大狗也選擇了主動繞路。
如果柯基也懂成語的話,大概會知道這就是狗仗人勢吧。
又一次將大型犬和謝九黎隔開距離之後,沉默了半路的時經寒才突然開口:“你見到我的時候不太驚訝。”
“因為前一天剛剛見過沈霧沉,”謝九黎把鍋甩給沈霧沉,“已經驚訝過一次了。”
“是嗎。”時經寒的聲音喜怒不辨,“我倒是沒想到賀孤舟和我這麼像。我猜測過你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但我不知道他和我的相似程度到了這個地步。”
謝九黎用無辜又純良的表情發出疑問:“你在說的,也是五年前的事情嗎?”
“也?”時經寒輕嗤著摸了根煙出來。
謝九黎立刻阻止了他:“不好意思,我不想帶著煙味回去,賀孤舟他不喜歡。”
時經寒動作一頓,把打火機收回去,但煙還是咬在嘴裡,好像煙草的氣味能令他冷靜下來似的。
“顧舟和我說了些五年前的事,”謝九黎道,“我也模糊地記得一點,不過顧舟隻說了他自己的內容。我也像幫了他們兩個一樣幫助了你嗎?”
“你救了小意。”時經寒把煙夾到指間,“對我們兄妹來說,是需要償還一輩子的恩情。”
謝九黎半開玩笑:“你也要給我錢嗎?”
“給,”時經寒斬釘截鐵地說,“但你給我和小意的,不能用金錢衡量。”
謝九黎覺得係統走前把她薛定諤的財產都弄丟了也沒什麼。
五年前投資的三棵樹早就已經都是成熟的搖錢樹。
“你消失了五年,”時經寒說,“知道五年前你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謝九黎記得。
但謝九黎一臉茫然還加點好奇地地反問他:“是什麼?”
“你和我約了下一次見麵。”
“下一次見麵時做什麼?”
“……”時經寒側臉看了謝九黎一眼,他似乎笑了笑,“考慮怎麼回複我的告白。”
謝九黎:“……”非要這麼解釋也成,那天時經寒確實算是再告白了一次。
但這明顯就是春秋筆法了吧!
“但我的戀人一直都是賀孤舟,”謝九黎一本正經地說,“我不是會移情彆戀的女人。”
“嗯。”時經寒應了一聲,聽不出他是讚同還是反駁的意思。
他這種平靜得有點詭異的態度反倒令謝九黎覺得稍微有點難以捉摸起來。
等謝九黎從店員手裡拿到了甜筒、走出記時,才聽見了時經寒再度開口。
他不以為然地說:“你的戀人是賀孤舟和我喜歡你有什麼衝突?喜歡一個人又不犯法。”
謝九黎:“……”
他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本來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被氣勢掩蓋過去了。
“反正我上次對你表白的時候,”時經寒推開記的玻璃門,繼續說,“你也沒拒絕我。”
謝九黎邊吃甜筒邊往外走,聞言舔舔嘴角,一身正氣地反駁他:“不可能,我很專情。”
時經寒輕嗤:“你喜歡我身上賀孤舟的一部分,這也是喜歡。”
謝九黎眨了眨眼,她笑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吧,可我現在擁有一整個賀孤舟,也不需要把你們三個再拚起來湊活用了。”
時經寒朝她俯身,聲線也一同壓低:“但誰規定你隻能喜歡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