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在一旁聽了,卻頗不是滋味。但她也不好多少什麼。
羅軍繼續說道:“去白堊世界,其一是因為眼下我即便不去,我也救不醒藍紫衣。我也無法去報得大仇。其二是,也許白堊世界是我的一樁機緣。這一路走來,凶險與機緣莫不是如膠似漆。其三,那姑娘和三殿下的確是因為我的緣故才被導致抓到了白堊世界裡去,我有責任在裡麵。既然眼下隻能做這件事,我無可推脫。姑娘,三殿下,都是與中央世界的唐帝關係親密。乃是他的後輩,我在中央世界裡時,蒙他拚死相救。這份仁義,我還是有的。而第四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些靈尊們陰謀甚大。他們與之前的敵人不同。無論是在大千世界裡,曾經想要顛覆陰陽的陰麵世界,還是天洲想要取代大千世界的神族等等。他們都是還在地球之中,所以難以逃脫天道之威,根本不足以成事。”
當年的中央世界中,也有人想要取代大千世界。
大千世界是一個香餑餑。
活在大千世界裡的人不覺得,但在其他世界的高手眼裡,這大千世界就是三千世界之首,占儘了世間好處。他們想要通過逆轉這種世界,然後達到攪亂天地的目的。就像是一輛汽車的發動機,這輛汽車在修道者的眼裡,很危險,處處帶著他們走向死亡。他們就想要破壞這輛車的發動機。
但是,這輛發動機的保護裝置也太好了。沒人能夠成功!
但是眼下,靈尊們不同。
他們有備而來,在宇宙之中見識過無數的星球,也屠戮過無數的星球。
羅軍繼續說道:“靈尊們對我們地球已經研究了五十年,準備充足。我們不能沒有一點準備,我希望能在白堊世界裡有所發現,也許,到時候我能為地球做一些事情。”
“靈尊的事情,我一回來就聽天若說了。”明月仙尊說道:“但這樣的事情,並不是我想去阻止,就能阻止的。各種勢力的掣肘,讓我們即便有殺敵之心,也很難去做殺敵之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知道,這不是振臂一呼,就能讓大家拋下私心的。”
羅軍說道:“這我知道。修道人的心,尤其淡漠,堅硬。普通百姓麵對家國淪陷,還有一腔熱血。而修道人的心,多半早已是冷的了。”
明月仙尊說道:“你既知道,那為何還要如此去做?”
羅軍沉默半晌,隨後自嘲一笑,說道:“也或許,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修道人吧。”
明月仙尊微微一歎,說道:“我無意要去做一個無情,冷酷的修道人。隻是這世間的人性,早已讓我失望。”
羅軍說道:“我最近還探聽到了一些消息。”
“哦,什麼消息?”明月仙尊問。
羅軍將從赤炎離那裡知道的事情便與明月仙尊和離天若全部說了。
明月仙尊和離天若聽後也是吃驚,卻是沒想到,靈尊們的計劃是如此的絲絲入扣。
“那帝國天舟若是真如赤炎離所說”明月仙尊說道:“可以吞噬無數星球,又汲取了千顆星球的寒冰之魄。這說明,它還能汲取其他的能量。便是以這帝國天舟來看,它便可能是諸天萬界中的第一法寶了。咱們地球上的什麼法器,道器,便是造化仙器在這帝國天舟麵前,都不過是小孩子家家的玩意兒。光是這一件法器,修士之中,我看無人能夠抗衡。”
羅軍沉吟一瞬,說道:“我見過圓覺法神,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本事應付?”
“圓覺?你見過圓覺?”明月仙尊和離天若,乃至秦可卿都是吃了一驚。
羅軍說道:“我的確見過圓覺。”當下,他將自己在大千世界裡遇見圓覺法神的事情說了出來。
離天若和秦可卿對圓覺法神是向往的,那是風雲中,遠古中的人物。
而明月仙尊對圓覺一樣心懷崇敬,她說道:“沒想到,圓覺法神原來一直都未曾離去。而是在大千世界行守護之事!”她頓了頓,說道:“你沒跟法神提過靈尊之事嗎?”
羅軍說道:“自然是提過的。”
明月仙尊說道:“法神如何說?”
羅軍沉聲說道:“他說順其自然。”
明月仙尊微微鬆了一口氣,說道:“你看,這地球的存在,乃有無數個紀元之年。它存在那麼多的歲月,豈是他人可以輕易顛覆的。我們能做的就是順其自然!”
“但法神也說過,順其自然並不是要仍由靈尊發展。”羅軍說道:“當年的圓覺法神,手持天道筆,乃是星空下的英雄。隻不過他說,屬於他的時代已經過去,新的時代,要新的英雄來書寫傳奇。我不敢說我是一個英雄,但我是一個匹夫,家國興旺,匹夫有責。”
羅軍向前走了兩步,說道:“靈尊將我們的人性研究透了,人性的貪婪,自私,他們都算儘了。但是,如果我們真的都這麼覺得,覺得人性沒救了。那我們才是真的沒救了,我不管其他人怎麼想,怎麼做。但我要為這孕育我們的地球去做一些事情。天生萬物以養人,難道人真無一德以報天嗎?”
他的這番話,不可謂不是振聾發聵。
便是連明月仙尊這樣的人,也是眼中充滿了震動。
秦可卿這時候,也才完全明白了羅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