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剛才玩世不恭沒個正形的是另一人一般。
夏萬清瞪眼:“你個臭小子,你莫不是要氣死你老爹不成?”
夏司塵瞪大眼睛,滿麵驚訝,還有點小委屈,道:“爹爹這說的什麼話?兒子一向是最孝順最聽話的,爹讓我上東,我從不敢向西,爹讓我打酒,我從不敢買雞。我這樣的二十四孝好兒子,這世上已經打著燈籠都難找了。爹爹你不會是有了女婿忘了兒吧?女婿再好,那是彆人家的兒,兒子才是你親生的呀!”
夏萬清被他這沒臉沒皮的樣子逗笑了,笑罵道:“滾!”
夏司塵腳跟點地,穩穩站起,身姿輕盈,抱拳一禮:“請問爹爹,是向左滾,還是向右滾?”
“不管你向左還是向右,麻溜的給我滾,老子三天不想看見你!”
“得嘞!”夏司塵腳尖用力,連續幾個後空翻,瀟灑利索地“滾”出了大廳。
夏萬清翻著白眼看著他滾了,才對錦衣男子道:“賢婿,我這個兒子是個不成器的東西,讓你見笑了!”
錦衣男子微微一笑,道:“司塵兄愛玩愛鬨,性子跳脫活潑,倒是我羨慕的!”
夏萬清搖頭:“那有什麼好?但凡他有三分你這樣的沉穩,我也放心了!”
那錦衣男子正是夏萬清在山下遇見的皇甫宇軒,他的父親身份顯赫,乃是當今太子。
他是太子的次子!
本來這樣的身份,應該在京城裡享受錦衣玉食,不會跑到錦州這個遠離京城的地方,不過當今聖上年已花甲,而朝堂的氛圍,太子的地位,卻有些微妙。
太子四歲時被冊封,從小被皇上著重培養,他的幾個兄弟,一到十八歲,便被封王,遷往封地,不得逗留京城。在這樣的情形下,太子的地位應該穩如泰山。
然而,太子天資平庸,個性還很殘暴,貪歡好色,皇上叫他辦的事,就沒幾件叫人滿意的。好在也沒有出什麼大錯。
太子在這位置,一待就是四十年。
他的兄弟們在各自的封地,成為一方之王,而他還是太子,當今聖上也越活越精神。
太子原本就貪圖享樂,也就越活越懈怠。
太子才能平平卻占據高位,他那些封王遷外就藩的兄弟中,不免有人動了心思。
太子昏庸無能,而且花樣作死,做的事實在不得人心,連皇上對他都很不滿意。
以往非詔不得回京的諸王,這些
年皇上召見得勤,幾乎每年一次,回京一住便是半年,尤其是籬王和莊王,莊王辦事精明通達,深得皇上信任,籬王孝順體貼,何況又是幼子,深得皇上疼愛。
朝中有人猜測,太子之位隻怕已經岌岌可危,皇帝這做派,是打算另立賢明儲君?
太子渾然不知,依舊渾渾噩噩,醉生夢死。
太子長子皇甫鴻翼與太子一脈相承,酒池肉林,日日貪歡。
但這次子皇甫宇軒卻是胸有大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