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錦坐起,道:“怎麼了?”
李海著急地道:“剛才巧喜姑娘來通知,你們一刻鐘內要去南院。”
“南院是什麼地方?”
李海麵色一白,用憐憫的目光看了夏文錦一眼,又看看那邊默然下榻的皇甫景宸,訥訥地道:“王小姐定是想你們早點服侍,你們去了南院,就什麼都知道了。”
皇甫景宸對李海壓根無視,隻是目光不善地看著夏文錦。
夏文錦奇了,眨巴著眼睛道:“黃公子,你這是什麼表情?不過一y夜時間,你就突然想起來我欠你八千兩銀子沒還了?”
皇甫景宸冷臉道:“忘了嗎?為奴為仆!還不來侍候本公子更衣?”
好不容易壓這臭小子一頭,不好好折扣騰她一下收點利息怎麼成?
夏文錦笑道:“黃公子,你是不是貴人多忘事?昨天晚上是誰說暖床不需要,端水送飯,穿衣鋪被,陪吃陪喝陪睡陪玩也不需要的?”
皇甫景宸:“……”
昨天晚上他就覺得這小子沒安好心,原來在這裡等著他呢。
算了,他忍!
反正他也沒有叫人端水送飯,穿衣鋪被,陪吃陪喝陪睡陪玩的習慣,剛才這麼說,不過是想教訓一下這小子罷了。
沒想到沒教訓成,倒是惹了一肚子閒氣。他冷著臉收拾。
兩人動作已經夠快了,李海還很著急:“得快點了,巧喜姑娘說隻有一刻鐘時間!”
夏文錦利落地收拾好,道:“既然這樣,還等什麼?走啊!”
皇甫景宸那邊的動作不比夏文錦慢。
見兩人都是一副準備好了,你可以帶路了的表情,李海神情糾結,似乎有心想說點什麼,卻又不敢。眼裡的膽怯十分明顯。
最後,他隻是低低地道:“進了南院,就如入了泥淖,從此羞見親鄰,愧對父母,苟活人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夏文錦拍拍他的肩,道:“哪有這麼嚴重!彆擔心!”
李海:“……”
該擔心的是他們,他們新來,長得又如同畫中走出的人物一般,王婉兒連兩天都不願意等,不過是過了一y夜,就想要他們服侍了!
看這年少的公子,一副不諳愁滋味的模樣,以為是去赴宴呢?竟然這麼輕鬆隨意,隻怕一會兒到了南院,嚇得腿軟,失y禁的時候都有。
夏文錦側頭問他:“張全怎麼沒有回來?”這都天亮了。
李海搖頭,自語般地道:“若是得了小姐歡心,很快搬去獨立的新院,也是有的!”
夏文錦眸色微深,不過沒有再問。
兩人隨著李海出門。
門口早有四個五大三粗的壯年男子等著,看他們背脊挺直,站得頗有章法,夏文錦的眸色又深了深。
這樣的壯漢,神色凶厲,眼裡有股狠勁,站有站姿,行走時虎虎生風,這分明是軍卒。
每個州郡府縣,都有駐軍。
戰亂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