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皇甫宇軒陰沉的臉色,他心裡惴惴不安。終於還是低聲道:“公子,事情有些反常,要不待小人先去打探一下消息?”
“等等!”皇甫宇軒麵無表情。
不用費梁說,他當然也知道是發生了變故,費梁不敢撒謊,更不會誇大。可現在卻和他說的完全不一樣,借禮部幾個膽子,禮部敢對聖意陽奉陰違嗎?
費梁不敢再說,隻能陪著皇甫宇軒站在城門口等。
隨著日影偏移,遠遠的,看見了太子車駕的影子。
費梁迎著光,用手擋了眼前,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喜悅地道:“公子,太子殿下的車駕到了!”
皇甫宇軒聽如不聞,臉色陰沉。
到了又怎麼樣?無人出迎,連禮部官員都沒有,這事,必然不小。可他現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連應變的辦法都沒有。
他太相信父王,沒有派人跟著,這是他最後悔的事。
太子的車駕排場很大,一切按著太子的規製的最高規格。光是這一點,就讓皇甫宇軒心裡想罵人。
父王是怎麼活到四十多歲的,一把年齡都長在狗身上了嗎?就算賑災有功,但為何要這般張揚?謙虛慎行,他永遠學不會。越有功,越應低調。這樣大張旗鼓,耀武揚威,幸好沒有朝臣迎接,不然,便是此事,也夠禦史台參他幾本的。
他怎麼會有這樣蠢的父王?
皇甫宇軒臉色鐵青,眼裡散發著陰鷙森寒的光,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冷了幾分。
車駕漸近,太子的馬車是四馬拉的大車,便將本來很寬的路擠得逼仄了幾分,太子隨行侍從看見了皇甫宇軒,湊近太子馬車窗低聲說了句什麼。
太子車簾掀開,露出一張白淨圓潤的臉。養尊處優的太子臉上毫無趕路的風y塵仆仆之色。也是,這麼寬大的馬車,馬車裡有美酒有好茶,有食物有點心,鋪有錦緞,車壁上都墊軟軟的墊子,不論是坐是靠,是倚是躺,都極儘舒服。
這哪裡是馬車?這分明是一個移動的行宮。
更讓皇甫宇軒幾乎咬碎牙的是,車簾微開的瞬間,他看見裡麵竟然還有一個美女倚在太子的膝頭。
太子好y色,這在朝中都不是什麼秘密。
為此,皇祖父也不知道訓斥了多少回。
但這是他好y色的時候嗎?他是去賑災!
皇甫宇軒的心中有一股火焰在熊熊燃燒,但是,禮不可廢,他翻身下馬,走到馬車近前,拱手彎腰行禮:“孩兒恭迎父親!父親賑災辦差,一路辛苦了!”
費梁早就在一邊跪下麵。
太子懶懶隨意的聲音傳來:“軒兒,是你?怎麼隻有你啊?”
皇甫宇軒這才想起,是隻有他,連兄長皇甫鴻翼都沒有來。
皇甫鴻翼秉承了太子的一切,好y色貪玩,好酒貪杯,他沒來,皇甫宇軒其實並不意外,隻怕他醉倒在哪裡,連父王今日回京也不知道。
但是,結合所有朝臣都沒到,皇甫鴻翼的缺席,是不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