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璞玉也不明說,而是開始在麵前的圓盤上用指尖輕動,他的指不斷掐著訣。
隨著麵前圓形轉動,牆上的那個圓盤也在動,一時,刻度亂舞,針尖長跳,最後,麵前最中心那個圓球突被那針分為兩半,而針尖跳在西南處不動。
公羊璞玉噗地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都萎頓下來。
太子吃了一驚,忙扶住他,道:“先生……”
公羊璞玉指著圓形,有氣無力地道:“殿下,臣今晚測試四次,結果皆不太好,這次,臣動用精血測算,原本以為會有不同的結果,沒想到,還是如此。”
“這是什麼意思?”
公羊璞玉指圓盤:“此盤為儲運星相運行盤,此前,圓珠始終在這個位置!”他指指圓形旁邊的位置,緩緩道:“今日,圓球歸於中,乃是儲星歸位,對應的,便是殿下今日的冊封!”
太子心裡很是喜悅,以前是大皇兄,後來的梁王在太子之位,聽這位公羊先生的意思,梁王在太子位四十年,這儲星都沒歸位。看來,他果然是天命之人。
不過,現在圓球成了兩半,就算他不懂星相之法,也不知道這圓盤中間的玄機,也知道此事怕是不太好。
公羊璞玉歎息:“可惜,儲星有劫,而這劫,對應在此處!”
太子試探:“西南?”
公羊璞玉微微點了點頭。
太子的臉色頓時陰了幾分,西南?秦州的信王,還是雲州的誠王?
他轉頭看公羊璞玉:“先生,既然一次測算也是算,再次測算也是算,可否能再詳細些?本宮無法窺得天機!”
公羊璞玉指著圓盤處,一一給他講解,許是剛才吐了血的緣故,聲音頗為無力:“已經無需再次測算,殿下請看,此處為南,此處為西,此地是燕州,此地是錦州……”
太子懂了,指針所指的地方,雲州未過,秦州未到。那便是雲州!
誠王嗎?
太子忽地抬頭笑道:“先生有所不知,我那位誠王弟,愛美人不愛江山,當初為了娶一個江湖女子為妻,引得父皇震怒,所以,父皇才會把雲州最苦最荒的地方賜封給他做封地。他這些年更是不曾回京,父皇對他也不甚喜歡。彆人能成為本宮之劫,本宮是信的,但誠王,他沒這個資格!”說時,他眼裡閃現一片冷意,鄙夷而森涼。
他本以為這個人會是籬王,畢竟,籬王是父皇最疼愛的幼子,這兩年一直住在京中。
以父皇對籬王的偏愛,這人的確是自己的大患,要不是自己手段了得,這次太子之位,很可能就被籬王撿了便宜。
公羊璞玉詫異:“殿下,臣何時說過是誠王?”
太子結舌:“西南……可不就是他?”
公羊璞玉失笑道:“非也!殿下所言極是,你那位誠王弟,沒有這個資格。”
“那是誰?”太子目光頓時變得凝銳,“誰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