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話是這麼說,要真是人乾的,為什麼要趁瘋婆子來鬨就來擄人?”
“自然是為了讓你們轉移一下仇恨的目標,讓你們覺得都是因為王大娘,覺得她是掃把精。”夏文錦順手把窗戶關上,還上了閂。
“就算你說的對,但是瘋婆子要來鬨可一點規律都沒有,你說了不是咱們村裡的人,那咱們村的事他怎麼知道?怎麼知道張家丫頭在家裡?又怎麼知道從這裡上去抓人?”
夏文錦點了點頭,這個村民倒是個腦子靈活的,她目光盈盈一轉,道:“那自然是因為,有人拿了好處,給人通風報信!”
“是誰?哪個狗日的乾的?老子揍死他!”
“就是,喪天良啊,這樣的黑心事也有人做,這是要斷子絕孫的!”
“打出來是誰,看我不打死他!”
“吃裡扒外的東西,老子也要打死他!”
……
一時,群情洶洶,但是,在這樣的憤怒中,一個聲音道:“都是一個村子裡的人,誰會做這麼傷天害理的事?你不會是故意這麼說,要讓我們互相懷疑吧?”
“讓你們互相懷疑,我有什麼好處?”夏文錦冷笑一聲。
“那你說那人是誰?”
夏文錦笑著,她扮了男裝,看起來身量不高,還帶著少年人的青澀,在一群壯年男子麵前,卻絲毫也不顯弱勢,那一絲笑,陽光燦爛,仿若能融化高山上的冰雪。
她伸出手指,指著其中一個人,道:“他!”
那人嚇了一跳,尖聲道:“胡說,怎麼會是我?”
旁邊也有人道:“差大人是不是搞錯了,劉三昨天一直跟我們在一起,也在村正家裡守夜,他根本沒有離開過!”
夏文錦挑挑眉,笑道:“他當然有離開過,昨夜我派你們去通知那些家裡有女兒的把女兒送到村正家裡,你們分頭去的!這個劉三,他跑了兩家,張屠戶不肯把女兒送過來,也是他報告的,你們忘了?”
“這能說明什麼?這隻能說明他熱心吧?”一人為劉三抱不平。
劉三也委屈地道:“差大人,你們是府台老爺派下來的,縣老爺都得聽你們的。但是你們不能隨便冤枉人啊!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就是,都是鄉裡鄉親的,劉三應該不會這麼做的!”
夏文錦奇道:“劉三,你沒這麼做,那你家裡養著的麻雀,為什麼要去放一隻?”
有人笑了:“放麻雀?麻雀還能傳信嗎?再說,誰沒事養麻雀?”
夏文錦笑吟吟地道:“可不就是嗎?誰沒事養麻雀?還養著一籠。他不止放出麻雀,還在他家後麵不遠處的河岸邊,扔下一個紙包,我猜,紙包裡麵有油紙,油紙之中,就是告訴他的同夥張發財家可以動手的消息吧?”
聽到這句話,張屠戶頓時炸了,他猛地跳起來,抓住劉三的胸前衣襟,一拳砸過去:“是你,你這個喪儘天良的東西,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老子打死你。你還我珠兒來!”
“不是!我沒有!”劉三這下真的跳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疼的,張屠戶是連兩百斤的豬也能一把揪到案上的,那手多重啊,一下子幾乎把他的牙打掉!
張屠戶悲憤女兒的失蹤,對他哪裡會手下留情,一邊拿大拳頭砸,一邊怒罵:“你個黑良心的東西,我們哪裡得罪你了,你要害我,你要害我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