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宸見他故弄玄虛,也是心中冷笑,道:“大師是不是太過危言聳聽了?我雖然不是脾氣頂好,但也不會隨便對人動手。大師這般故意引導,挑人興趣,是為何?”
空禪連連歎氣,白眉連掀,好像極是為難,卻又抬起頭來,道:“老衲若說實話,施主真不會打老衲?”
皇甫景宸目光中帶著一絲輕嘲,道:“我也很好奇,會是什麼樣的麵相,讓我會忍不住對人動手!你放心,我不會動手!”
他心中對空禪的鄙夷又多了幾分,空禪這麼一故弄玄虛,引來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甚至連那邊解簽的幾位忘了解,香客們也忘了聽,都把目光看過來。
空禪目光看著皇甫景宸,在他臉上打量,聲音裡透著幾分謹慎和小心翼翼:“施主這麵相,既富且貴!”
眾人不禁笑,有人小聲道:“既富且貴,哪裡會讓人打人?這是好麵相麼,賞銀還來不及呢!”
皇甫景宸沒說什麼,既富且貴,就當他蒙對了,但是蒙對這點也不難,一個人從小生活的環境養成的氣度,多少有一點端倪,有人眼光毒辣,能看出這點一點也不出奇,就算沒看出來,僅僅隻是恭維討好,這也沒有什麼錯處,畢竟,說的是麵相既富且貴,就算現在不是既富且貴,誰能保以後不是?誰又不希望以後是?
夏文錦在幾步遠處笑吟吟地看著,她離得不近也不遠,前麵又有幾個人擋著,空禪似乎沒有看見她。
皇甫景宸不動聲色道:“還有呢?”
空禪再次去摸他的假胡子,眼珠子轉了轉,才道:“雖富且貴,卻是早夭之相……”
眾人輕嘩,難怪空禪大師要說可能會被打死,想想看,一個人突然遇見另一個人對他說,你要短命早死,那人的反應,肯定是暴打對方一頓。這沒毛病!
皇甫景宸眉頭微皺,看著麵前的空禪。
空禪說完這句還真閉上眼睛,眼皮顫動,一副你打吧,我認命的樣子。不過等了片刻,卻沒有拳腳加身,他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卻見麵前少年男子負手而立,隻是淡淡地看著他。這種居高臨下的姿勢,讓他有些不適,他身子微微後仰,拉開一些距離,又看了皇甫景宸一眼,心裡讚賞一聲,這少年氣度出眾,落眼可見,一種自然散發的氣勢,既是清貴之氣,也是矜傲之氣。
這樣的風華,這樣的氣度,這樣的氣場,這樣的氣勢,這似乎不僅僅是既富且貴。
他眯著眼睛,眼珠子又開始滴溜溜轉動,可惜,觀星之法他雖涉皮毛,卻沒有傳承,有些東西,實在看不出來。
這時,他聽見麵前少年清冷淡漠的聲音:“早夭之相?那我活不過多少歲?”
空禪道:“可否借手一看?”
皇甫景宸大大方方地伸出手。
空禪先是掃過他的手紋,接著伸出右手,在他手骨手背上都摸過一遍,然後收回手,垂下眼,伸出自己的左手,拇指不斷地掐著指關節,從食指掐到中指,從中指掐死到無名指,從無名指掐到小指,掐完又去掐食指,周而往複。
全場無聲!
空禪所說若是真的,那少年那樣的風華,未免可惜,天妒英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