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展顏一笑,道:“想起以前拿這個菜喂‘豬’的事!”
皇甫景宸:“……”
呃,喂豬?她說這話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他是吃呢,還是不吃呢?
吃了,在她眼裡,他是不是和豬在同一個檔次?不吃,咳,都吃到一半了,現在說不吃還來得及嗎?
不過,雞肉實在好吃,他現在也停不下來呀,喂豬就喂豬吧!
想到這裡,他又咬了一大口。
那雞肉酥鬆鮮爛,肉和骨頭隻輕輕一咬就分離得乾淨,味道意連骨頭裡都滲入了,讓他忍不住把骨頭都多吮了兩口。
他吃完手中的一半,見夏文錦那半隻隻咬了一隻雞腿,還在乾淨的荷葉上放著呢,便問道:“你還吃不吃?”
夏文錦搖頭。
皇甫景宸道:“你要不吃了給我吧,彆浪費!”
夏文錦遲疑一下,道:“這是我吃過的!”
皇甫景宸已經拿過去,咬了一口雞肉在嘴裡。他吃得毫無心理負擔,夏文錦默默地忍住要說的話。
有些話,還是不要說了,真說了,就著了痕跡。
這雞是真的肥,皇甫景宸貪它味美,幾乎是吃了整隻,然後便感覺胃裡脹得慌,連動也動不了了。
他抹去嘴角的油,想著泥殼子裡還裹著一整隻,他是有心,但已無力。
夏文錦遞給他一把菱角:“嘗嘗?”
皇甫景宸搖頭,他實在吃不動了。
他看著夏文錦吃。
那長著尖棱刺角的東西,形狀醜陋,不過夏文錦手指輕輕一扳,外殼就斷開,露出裡麵白生生的肉來。
她丟進嘴裡,吃得挺香。
那東西,看著很甜的樣子。
她的嘴,是不是也很甜?
皇甫景宸看著她的嘴在動,思緒卻飄了很遠,他想起那天,石安寺後山禪房,他親了她時,感覺到她唇角含蜜,甜到讓人心醉……
不過想歸想,他卻不能再這麼做了。
文錦已經把話說得清楚,他若再這麼做,和那些輕薄浮佻的子弟有什麼不同?
如果說那次是惱她把他推向桑雪薇,而後情緒失控的情不自禁,而現在他若這麼做,那就是登徒浪子。
他艱難地移開目光,有些狼狽地道:“吃的有些撐了,我去走走,消消食!”
夏文錦隨意地道:“去吧!”
在周圍灑上驅蟲粉,夏文錦就舒舒服服地把茅草鋪當床了。
隨遇而安,在最簡陋的環境裡讓自己儘可能的舒服,這是她的準則。
皇甫景宸溜達到大半夜回來,就見夏文錦已經睡著,聽見動靜,她隻眯了眯眼,看了一眼,翻個身,就繼續睡了。
茅草她分成了兩堆,他看得出來,給他留的這堆更厚一些。
他輕手輕腳地躺下去,看著身側不遠睡著的夏文錦,他的心無比安寧。
抬眼,星空很美,夜色很美,與她獨在同一片天穹下,以天當被,以地當床,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