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娘搖頭:“不用看,沒事,我沒有事!村尾上好幾人都是這毛病,誰都沒有想著叫郎中,柱子這孩子不知輕重,一點小事就嚇得慌了神。我不用看郎中!”
夏文錦道:“大娘,你放心,我給你看病不收錢,免費的!”
她看出這也是柱子娘的顧慮之一。
可柱子娘這次固執上了,還是不讓。
就算郎中給她看不收錢,但得開藥,開藥得抓藥,抓藥得去鎮上不說,還得花銀子,現在藥貴著呢,她不想花這個錢。
她頭搖得撥浪鼓一樣,道:“小公子還是彆進來了,我不用看,就是小毛病。我現在都不咯血了。這個,我這裡到底是婦人家住的屋,彆讓小公子過了病氣,柱子,把小公子外麵說說話兒!”
這是執意不讓了。
夏文錦也沒有辦法,她現在男裝打扮,柱子娘還拿婦人說上事了。
柱子很聽話,過來請夏文錦到堂屋去。
夏文錦隻得離開門口。
老婆婆在陪柱子娘低聲說話,老丈,柱子,夏文錦在堂屋裡。
柱子呆頭呆腦的,顯得手足措,不知道該乾嘛的樣子,可能也是太過擔心娘親的病了。
還是老丈拖了把椅子過來,先請夏文錦坐。
那椅子隻剩三隻腳,而且是這屋裡唯一的椅子。另外還有一條凳,老丈自己就在凳上坐了。
夏文錦主動問道:“你娘親的病,有多久了?”
柱子怔怔地道:“我娘親一直身體虛弱,偶爾會感染風寒濕症,但是真正發病咯血,也就在這幾天。對,四天前,就是四天前,我娘親到那邊山上去挖野菜,回來後當天晚上就不好了。我以為娘親是累著了,休息一下就好,沒想到,越來越嚴重了,到今天晚上,說不了話,還突然咯起血來!”
他抬眼看著夏文錦,有些擔心,也有些懷疑地道:“小公子,你看出來了嗎?我娘親是什麼病?”
夏文錦道:“暫時還不確定!”
一句不能確定,讓柱子看著她的眼神又多了幾分不信任。
老丈看他的樣子,都氣笑了,道:“蠢小子,你娘不讓小公子把脈,也不讓走前去看病,更是什麼都沒有說。你見過誰這樣就能知道病情的?又不是神仙!”
柱子一想也是,看著夏文錦的目光就多了幾分歉意。
夏文錦並沒有在意,她道:“你娘親已經病了幾天了,你都沒有請郎中嗎?”
柱子臉色沮喪地道:“我……我也不知道會這麼嚴重,娘親她老說不礙事,過兩天就會好了……”
老丈輕輕歎了口氣,道:“柱子,你娘是個要強的性子,定是不想多花錢,但治病是大事,怎麼能拖?這身子骨本來就弱,怎麼受得了?”
柱子滿臉懊喪,垂頭喪氣地道:“娘說,要把錢留著給我娶媳婦,一文也不許我亂花!”
夏文錦懂了,這個村子雖然像按外桃源一樣,但村民們生活並沒有那麼富足,所以一旦有病,還是很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