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郎中一驚,失聲道:“你怎麼知道?”
夏文錦道:“治死了誰?什麼時候的事?”
張郎中嘿然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的醫術好著呢,怎麼會把人治死,當然沒有!”
皇甫景宸把他脖領子一提,他頓時兩腳離了地,驚得腳亂蹬,嘴裡胡亂地道:“英雄饒命,英雄饒命,我說,我說!”
夏文錦笑看皇甫景宸一眼,對待這種人,這還的確是最有用的辦法。
張郎中眼睛四下溜了一圈,再看看四周也是黑燈瞎火的,隻有鄺大叔,鄺大娘兩個本地人。他定了定神,才道:“其實那也不怪我,那家人惜錢,都快死了才找上我,我又不是神仙……”
“說重點!”
張郎中忙道:“是,是。是隔壁村子裡的老王家,他們家的婆娘去山上找牛,吸得瘴氣重了,拖了幾天,等雨停了才請我治病,我到的時候病就重了,用了藥,拖了兩天就沒了。那本來也不關我的事,可老王家的那個兒子硬說我是庸醫,我冤不冤啊我!”
“你的意思是下雨前就有人得了病?而且這段時間還不斷有人去找你,多少人?”
“十幾個吧?不,二十幾個……”
“都是村子裡的人?”
“也,也不完全,鎮上也有。”張郎中急忙又道:“都是同樣的病,都是這兩三天裡的事。我今晚不想出診,真不是為了錢,就是白天太累了。”
夏文錦突地道:“我明天跟你去你的醫館看看!”
“那個,那有什麼好看的?”張郎中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皇甫景宸眼神一冷:“不行嗎?”
張郎中想到那明晃晃的長劍,打了個冷戰,陪笑道:“也不是不行,行的,行的!”
皇甫景宸拉了夏文錦一下,兩人落在後麵,皇甫景宸低聲道:“文錦,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夏文錦的眼神一直有些凝重,而且問張郎中的話也問得很仔細,皇甫景宸覺得有些不對。
夏文錦搖搖頭,道:“明天看看才知道。”
如果這種症狀的人很多,雖可能是瘴氣原因,但也可能不是。她沒看到,不能妄下結論,希望隻是她太過緊張了。
既是要去張郎中的醫館,這行程肯定是要被耽誤了的。
好在去取玉佩也不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
天亮後,夏文錦要跟著張郎中去,皇甫景宸也想跟去,夏文錦阻止他:“你就在鄺大叔家等著吧,我隻去看看,很快就會回來的。”
皇甫景宸看她眼神堅決,很堅持的樣子,有些不解,不過也不想違拗,便道:“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夏文錦笑吟吟地道:“好!”
他又道:“有些遠,騎馬去!”
回去的路上,夏文錦騎馬,那張郎中步行。
夏文錦知道他是個奸滑小人後,可沒有想讓馬給他騎的意思,不過她也沒有放馬疾馳。
這張郎中早些年裡也是走鄉串戶做遊醫的,精神頭好得很,雖有些氣喘,但也完全跟得上。
他還給夏文錦指路,哪裡他出診過,哪裡有病人,極儘諂媚討好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