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當然沒有記入正史,隻是野史軼聞。
不知何人記錄。
其時,離望山鎮疫情已經過去三年,她看到那段文字時,亦覺得觸目驚心,不知真假,便和皇甫宇軒討論此事。
皇甫宇軒隻看了一眼,便輕描淡寫地告訴她,疫情失控,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再繼續下去,隻會讓更多人感染,甚至有可能禍及他鄉,禍及整個南夏。庾世奎當機立斷,將染病的一鎮百姓都燒了,絕了後患,沒讓疫情漫延!此人有決斷,行事果決,已經由他安排提攜,升任京中為官了。
那件事是真的,皇甫宇軒也知道。
當時,她什麼也沒有說。
一鎮百姓,數千人,其中有很多人甚至沒有感染疫病,卻被驅趕到一起,一把大火燒死,這是慘絕人寰慘無人道的事。
那庾世奎先是不查,郡內有疫情,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才得知,本來有失察之罪,得知後又不先想辦法救人,卻用這種惡毒的,釜底抽薪的辦法,不但沒有被問罪,反倒被皇甫宇軒讚為當機立斷,有決斷,行事果決。
幾千百姓的命,在他們眼裡,連螞蟻也不如!
其實那個時候,她就該知道,他不是什麼良人。
可當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哪怕他心如地獄惡鬼,總會被粉飾太平,能看出一朵花兒來。
她瞎!
這些村子都是屬於望山鎮的,也就是說,這些村子裡所有的村民,後來都被那位庾郡守活生生燒死了。
見夏文錦突然之間臉色大變,好像被抽空了全部力氣一般,連站都站不穩,皇甫景宸急道:“文錦,出什麼事了?”
夏文錦定了定神,才道:“我很肯定,是時疫!而且,已經有不少人染上了。隻是現在症狀並不十分明顯,又因為和每年瘴氣之毒症狀相似,沒有受到重視。另外,鎮上隻有張郎中這麼一個奸醫。一旦疫情嚴重,感染人數增多,不論是醫,還是藥,都不夠。你說的對,必須報與官府,由官府派醫派藥。”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
夏文錦搖頭:“一個人去就好了,我留下來幫忙!”
她覺得有些頭大,這次時疫病情很怪,很狡猾!不但掩藏在瘴氣之毒之下,而且唯一可以檢視的症狀還是在心臟處,而且那紅斑不痛不癢,會被很多人忽略。
等到病發後,症狀已嚴重,咯血,內腑嚴重被破壞,治理極難。
現在有多少人身生紅斑無法知道,就算她知道紅斑大概是長到豌豆大病人才有症狀,但是在豌豆大之前,其實已經是隱藏潛伏期。
皇甫景宸臉容嚴肅,不容置疑地道:“之前是不確定,所以我同意你留下,但既然你已經確定這是疫情,你就不能再留在這裡!”
“為何?”確定疫情,才是更需要人手的時候,趕緊著手研製藥方,搶在官府做出決斷前,才能救下那下無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