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錦笑著道:“你不是看到了?活蹦亂跳的,除了瘦了一些,哪裡也沒變。”
皇甫景宸仔細打量,她的氣色看起來似乎是還不錯,之前的擔心散去,他心裡略略安定,道:“你雖是醫者,但是每天在重疫區,這樣很危險。你知道叫彆人不要輕易到這邊來,自己有沒有做過什麼防預?”
“有啊!”夏文錦道:“我們每天也會喝湯藥,也會互相把脈。”
“可是你們還是有一個大夫發病了!”皇甫景宸的聲音裡不掩擔心。
夏文錦一怔,這件事他怎麼知道了?她道:“誰說的?”
“晏大夫都已經說過了,你就彆想繼續瞞我了!”皇甫景宸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要避重就輕。
夏文錦目光一動,笑了笑道:“我並沒有想過要瞞你,那位大夫身體較弱,剛開始發現不及時!”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夏文錦道:“目前在臥床,有人專門照顧,和所有的重疫病人一樣!”
皇甫景宸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道:“也就是說即使是大夫,也是不能避免的,即使是大夫,病情嚴重了,也和那些重疫病人一樣?”
夏文錦好笑地道:“都是人,哪有什麼不同?”她伸手去拿桌上的紙張,似是又想繼續研究一下。
皇甫景宸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沉聲道:“那你還不跟我走?”
“為什麼要跟你走啊?現在疫方還沒有研製出來,病人還在增多,缺人手!”
皇甫景宸眼裡閃過怒色,道:“缺人手你就可以不要命嗎?我已經著令人去重金懸賞醫者,缺多少人,我自會找過來。但是你不能待在這裡了。你再待下去,我不放心,萬一……萬一……”
他說不下去了,這種不吉利的話,他不想說出口。
夏文錦看著他急切的眼神,那份怒色那麼明晰,他衝她發火,她卻無法生氣。
她明白,皇甫景宸也是擔心她。
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她現在不能抽身,也不想抽身。
她安撫地道:“黃兄,你放心,雖然大夫了也會染病,但是染病的可能性很小。你看,我們這麼多大夫,不是隻有一位染病了嗎?”
那麼多位?她是當他不知道嗎?尚景望帶來的,征集來的,加上孔鐵新抓來的,不到二十,而且,這些人醫術參差不齊,還大多在輕疫區,在重疫區的又哪有多少位?
哪有像她這樣,一直在重疫區,連臨時小憩的房間,都在重疫區這邊。
夏文錦又想起一事,她輕輕拍拍皇甫景宸的手,示意放開她的手腕,道:“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什麼事?”
夏文錦沉吟了一下,才道:“北郡的郡守,不知道尚景望是否熟悉。你出去之後問問他,叫他防著此人!”
“防著此人?為何?”皇甫景宸對北郡郡守並不熟悉,不過為了了解尚景望之時,對他身邊的所有關係都梳理了一下,才知道庾世奎的大致情況。
夏文錦年紀也不大,還是江湖人,怎麼直接提到北郡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