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勞一聽,急忙道:“昨天一早,有一封給公子的信,公子一直在隔離區,那兒不讓進。我估摸著公子定會回來拿,就沒派人送去。”
“拿來給我!”這王伯勞,有他的信件,竟然都不通知他。要是平時,信件當然不重要,可現在他的信件,可不是普通的信件。
王伯勞急忙吩咐管家:“快,把我書房裡公子的信件拿來!”他這時候可顧不得皇甫景宸的態度和語氣。
管家急忙去了,王伯勞陪著皇甫景宸進來,他有心想問一些情況,不過知道皇甫景宸人在隔離區,比他消息還不靈通,想必也問不出什麼來。
他隻希望那些個大官們不是衝著望山鎮來的,不是衝著這疫情來的,過兩天就會離開。
管家一溜小跑地去拿了信,在書房門口時,皇甫景宸也到了。
他接過信,當即拆開。
信是晏南傳來的,晏南在信中說,北郡郡守庾世奎接到懷南府尹尚景望呈遞的奏折後,並沒有上報州牧,而是第一時間與護軍都統商議,立時調了駐軍,趕赴望山鎮。
晏南用的是極風樓的傳信渠道。
這極風樓的前身是個鏢局,在整個南夏都挺有名,他們為人們傳遞信件財物,隻要出得起價錢,他們便會用最快速度把物件送到目的地。
若是金銀財寶,需要沿途護送,自是慢一些,但信件這類輕便物件,千裡之內兩天能到,五百裡之內一天能到,不過收費也貴得驚人就是了。
從晏南落款的日期看,這信是三天前傳出,昨天一早到,路上沒有耽擱。
今天北郡的駐軍已經到了望山鎮,這護軍都統聞皓是帶著駐軍急行軍。
若是他昨天一早看到這封信,也能有所準備,現在望山鎮都被包圍了,這封信的意義已經不大了。他們已經處於被動了。
他冷冽的眼神盯了王伯勞一眼,心中著實有些惱。
身為一鎮之長,做事這麼拎不清。
可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皇甫景宸拿了信,立刻就往隔離區跑。
現在北郡護軍都統聞皓連尚景望都不見,顯然也是因為這邊疫症的原因,另外,不知道他和庾世奎的計劃是怎麼樣。
既然見不著人,那當然是先去和尚景望那邊透透氣。
拿到這封信,得知昨天就送到,卻延宕了送到皇甫景宸手上的時間,夏文錦也很無語。
她一直就擔心上輩子的悲劇重演,除了全身心地撲入治疫之中外,也在關心著外間的事,但王伯勞這一延宕,便把時機給耽誤了。
或者尚景望和皇甫景宸都沒有覺得這時間耽誤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但夏文錦知道且焦急。
現在已經被圍,卻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尚景望把皇甫景宸夏文錦叫到一邊,他神色凝重地道:“景公子,小夏大夫,情況隻怕不太妙,本府身為地方官,責無旁貸,兩位卻僅是路過,這裡的事本應與你們無關。如今小夏大夫已經病好,兩位尋個機會,自己走吧!”
夏文錦道:“尚大人覺得現在我們還走得了?”
且不要說她曾染疫症,就是沒有這回事,隻要身在望山鎮,哪怕與疫症遠不靠邊,隻怕現在都彆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