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景望的臉黑得可以。
還真沒有開心的事。
身在這裡,事事展開,大事小事,事事煩心,事事得周到。
他也有些慚愧,身為一府父母官,他從府庫帶來的銀子隻有二千兩,可各種設施和藥材,還有懸紅請來的醫者,這一個月來,真的是很龐大的費用,而這些費用,都是麵前小夏大夫和景公子出的。
說他身先士卒,能在疫情之初就能來到疫區,為疫症各種費心費力,統籌規劃,但他很清楚,他隻是做到了本份,一個父母官的本份。
而景公子,小夏大夫,他們才真的是仁心仁德。
尚景望道:“景公子說會有辦法的,我信!”
夏文錦很好奇,道:“為什麼你會稱他為景公子?”他叫黃錚,他在尚景望麵前是一定矯造了身份的,她好奇的是他造了什麼身份,讓尚景望對他言聽計從。
尚景望目光轉了轉,道:“小夏大夫不知道?”
夏文錦道:“猜到過,不過不確切!”
尚景望笑嗬嗬地道:“小夏大夫,景公子這樣的貴人,也是本府少見,他出身京城,而且是那樣尊貴的身份,能為望山鎮一鎮百姓做到這個地步,實是難得!”
夏文錦睜大眼睛:“出身京城,身份尊貴?他是皇家的人?”
尚景望見這裡也沒有彆人,加上對夏文錦也是很看重,又見夏文錦與皇甫景宸關係好,皇甫景宸對夏文錦不一般一眼可見,他不如在夏文錦麵前賣個好,便笑道:“小夏大夫不知道?”
夏文錦轉眸一笑,道:“我知道,他對我說過他是皇室宗親,隻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身份!”
聽她這麼說,尚景望放了心,本來還在想若是景公子不想透露身份,他透露這些就夠了,但景公子連自己是皇室宗親的身份都說了,這個好,他還是能賣的。
他完全沒想到夏文錦不過是在套他的話。
他捋著須道:“小夏大夫聽說過康王府嗎?”
夏文錦眼眸微深,康王府,她當然知道,當今皇上的侄兒康王,九皇叔之子,生有兩子,長子皇甫榕,立為世子,次子皇甫錦宣。
她不動聲色地點頭道:“尚大人莫不是要告訴我,他就是康王之子吧?”
尚景望道:“可不是嗎?康王爺的次子,皇甫錦宣!”
夏文錦笑道:“他的身份還真是讓人意外,沒想到堂堂皇侄孫,康王府公子,能這般為民作想。”
若是尚景望說的是彆人,夏文錦心中肯定疑竇從生,也會懷疑皇甫景宸的身份,但是皇甫錦宣,夏文錦見過。
那是京城有名的紈絝,那紈絝之名,已經不僅京城,也算是名聲在外,康王府世子都拿他沒辦法。而且上輩子,她還跟皇甫錦宣打過交道,把人揍得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原來她聽的景公子,是錦公子。
想到皇甫錦宣那個樣兒,她也好笑,黃錚冒皇甫錦宣之名,還真是煞費苦心。
這麼一來,倒把她心中疑慮全都打消了。